蔣洛瑤父母雙亡沒有親人,從小孤苦無依地長大。
高三外出打工時被誘騙拐賣進深山。
經曆無數次的艱難逃跑後被抓回來,吊起來一頓暴打,打到皮開肉綻,露出骨頭才肯罷手。
聽說在那裏逃跑三次的女孩子,就要被砸斷雙腿砍掉手指變成殘廢。
她們整日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窖、飽受著非人般的折磨。
那些人用盡辦法磨滅少女們的心性。
將她們馴服成聽話的狗、無限生育的豬、肆意玩弄取樂的畜生。
蔣洛瑤受盡折磨,被幾經轉手,最後被三千塊賣給一個跛腳的傻子做衝喜的媳婦。
是我的父親在巡山護林的過程中解救了逃婚跳崖一心尋死的她。
背著她一步步的走出深山,離開地獄。
三年不斷地精神和身體的極度折磨。
蔣洛瑤瘋了,記憶錯亂神誌不清。
父親看她可憐出錢給她治病,資助重新上學,給了她新生。
讓她逐漸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
為了不讓她好不容易修複好的心靈不再次受到傷害,父親隱姓埋名默默無聞地幫助她,對從前的事絕口不提。
在深山中地獄般的日子,給蔣洛瑤的心裏刻下的深深的烙印。
不願與人接觸,不願開口說話。
膽小怯懦、敏感易怒、自卑多疑。
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嚇得紅了眼眶,像隻受驚的兔子。
蔣洛瑤每夜都在混亂地夢魘中驚醒,飽受折磨。
她患上了嚴重的潔癖症,別人碰一下就要用消毒水洗十遍手。
她所有東西都是獨有的,別人不能使用觸摸。
我因為喜歡她,傾盡所有幫助她恢複身心健康。
耐心地陪伴她嗬護她,陪她走出噩夢。
也是我在她跳樓自殺時墊在她的身下,導致左臂粉碎性骨折,我的警校夢碎。
八年了,我掏心掏肺地付出了整整八年。
我作為她的未婚夫,都沒有坐過她的車,她嫌臟。
她一直不願結婚,說她恐婚。
她覺得兩性關係是世界上最臟的東西,不願發生關係。
這些我統統不在乎,隻願她幸福快樂便好。
我將一顆心挖出來捧給她。
卻換來了家破人亡。
我八年未能做到的,季沐哲一天便做到了。
坐著她的車去領證結婚,晚上在我的臥室裏差點發生關係。
我現在才明白,愛是強求不來的。
可惜,醒悟的太晚。
我頭也不會的往出走,她追上來拉住我:“宴誠,別鬧了,你好好和我道個歉,這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她踉蹌一步跌進季沐哲的懷裏。
她掙脫出來,怒道:“陸晏誠!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就真的嫁給季沐哲!”
她見我充耳不聞,一瘸一拐的往出走,慌了。
跑過來緊緊攥著我的手臂:“你到底想怎樣?”
我轉過頭,眼眶紅的駭人:“是我父親將你從大山中救出來!是季沐哲在壽宴上放出的視頻害的父親心梗,是你們在路上耽誤了父親的送醫治療!”
我努力控製著渾身顫抖,一字一句道:“你們能為他償命嗎?你們賠得起嗎!”
蔣洛瑤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抓著我的手明顯鬆了很多。
“陸晏誠,你瘋了!”
“你竟為爭風吃醋這般詛咒叔叔,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漫長等待後,無人接聽。
蔣洛瑤眉頭緊了緊,再次嘗試,依然無果。
再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她有些慌了:“我沒去壽宴,叔叔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不會真的......”
“一定是他把手機藏起來了。”季沐哲大聲插話道:“他就是不想讓我娶你而已。”
蔣洛瑤眼中的緊張和疑慮開始消散。
這樣一個不分黑白搬弄是非、謊話連篇惡意滿滿的人,她竟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這火坑她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跳,我不攔著。
我看著緊抱在懷裏的骨灰盒,哽咽道:“夠了,蔣洛瑤,他在這兒。”
“從此往後,我們別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