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搖著輪椅進來時,剛好撞上我的視線。
沈岱見狀,心疼又嚴肅道。
“你腿傷了就別到處亂跑,到時候又傷到了怎麼辦?“
說完,他焦急地去查看程悅的傷勢,雙手自然而然地幫她揉捏著。
她的腳看不出任何傷勢,助理跟我說她隻是扭到了。
他的動作溫柔,卻觸動我心底的某根刺。
他第一次送我高跟鞋,是喊我陪他參加晚宴。
為了不掃他的興,我把自己的腳硬生生塞進這雙明顯偏小的鞋,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
一場晚宴下來,雙腳鮮血淋淋。
我疼的走不了路,哀求沈岱:“老公,你能背下我嗎?我實在疼的不行。”
沈岱頗嫌棄地看了眼變形的腳:“那你歇會再走,就這麼點路你堅持下。”
“別人穿高跟鞋怎麼沒事,就你事多。”
此刻程悅一臉幸福地看著沈岱,情不自禁地說:“沈哥哥,有你真好。”
沈岱捏了捏她的臉,笑容溫和的樣子是我從沒見過的。
“你是我妹妹,我應該對你好的。”
縱使這些天我的心再冷再硬,但此刻心臟還是揪的難受。
沈岱轉頭問我:“今晚你去和爸媽吃飯嗎?”
“不了,約了人。”
沈岱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隨便你。”
兩人出門後,我擦了擦盈在眼眶的淚,撥通了沈家死對頭楚徹的電話。
“想要我去你公司,我隻有一個要求,離開這個地方。”
…
我收拾好辦公室裏的東西,環視一周,看著桌上和沈岱的合照,突然愣了神。
沈岱一向喜歡穿黑色衣服,那天我哀求他很久,也不肯換上我給他買的寶藍色襯衫。
“你和我穿一樣的情侶裝好不好?”
沈岱把衣服丟在一邊:“不穿,要拍拍,不拍拉倒。”
但今天他分明穿著白色襯衫,想也不用想,是為了程悅。
沈岱真的很聽她的話。
想到這,我把合照取出來撕碎,扔進垃圾桶。
…
出來時已經天黑,我打算去別墅裏拿回母親留給我的珍珠項鏈。
走到門口,我看見沈岱的車停在那,裏麵似乎有人。
透過晃動的影子,我看見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側臉。
兩個影子重合著,車內滿是旖旎的霧氣。
我當做沒看見直接進別墅,拿到項鏈後,目光落在沈岱說的裝著他全部家當的保險櫃。
他說密碼是我的生日,但不正確。
又相繼試了沈岱和他父母的生日,都不正確。
鬼使神差的,我輸入昨天的日期和另一個年份,密碼正確。
是程悅的生日。
程悅比我小七歲,沈岱說自己不是個注重細節的人,明明我和程悅的生日日期一樣,但他還是貼心地改了年份。
裏麵空空如也。
我自嘲地笑了,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原來直到剛剛,我還抱著一絲絲希望。
是不舍嗎?還是不夠恨,都不重要了。
程悅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條動態。
“床上的情話不可信,可他是在車上說的愛我,要把我永遠捧在掌心嗬護~”
配圖是兩隻十指相扣的手。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沈岱的手,當時我們互相在大拇指下方紋上彼此的名字。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洗掉了。
最愛的時候兩人一起做盡浪漫的傻事,現在夢該醒了。
…
第二天我去店裏洗紋身。
剛洗完,沈岱的電話打來了。
“負責人說你和我離婚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