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的瘸腿王二爺會木匠活,村裏的棺材都從他那打,我立馬就往外跑,看上去嚇得不輕。
我姐瞧不上的衝我罵了一聲:「慫貨!呸!」
她向來瞧不上我,我娘也是。
我剛轉身要走,就聽到我娘說:「告訴王瘸子,要一等的!」
我有點不敢相信,我娘對姐夫這麼舍得了?
「還不快去!」
「這就去!」
我連忙出去。
我往外走,靠近大門時突然鐵籠的巨響嚇我一跳,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嗷嗚——」
是姐夫養的狼,一大一小滿臉凶狠地呲著牙看著我,像恨不得把我吞吃入腹一樣。
我爬起來踹了籠子一腳。
「媽的,你們也欺負上我了!」
人一好欺負,畜生的敢往頭上撒尿了!
我越想越來氣,撿起地上的棍子隔著籠子往這兩隻狼身上捅。
母狼有靈性,會把小狼護在懷裏。
看的我有點不是滋味,周建姐夫在的時候,姐喝多酒耍酒瘋,他也這麼抱著小文挨打。
周建姐夫也是個好人,又帥氣又溫柔的。
我歎了口氣,扔了棍子,往村頭去。
我到王二爺家時,他院子裏擺了口鮮紅的棺材,紅的要滴下血了。
他坐在棺材前的小馬甲上,一口一口抽著旱煙。
「來了?姐夫又沒了?」
王二爺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一開口,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周建姐夫的棺材也是他給做的,做了剛一年,這就又來了。
「咋著,這回還要柳木的?」
上次我娘千叮嚀萬囑咐我,周建姐夫的棺材一定得是柳木的。
我當時告訴二爺,二爺皺著眉還親自上門找了一趟我娘。
我搖頭:「我娘說要一等的。」
一等的,最好的。
「她這會兒到舍得了。」
二爺歪著頭抽煙,那雙有些陷下去的眼睛黑的像墨,看過來的目光平平靜靜,卻讓我覺得愧疚的抬不起頭。
除了她和我姐,我娘對誰都小氣。
「你看這個,中不?」
二爺沒從小馬甲上起來,邊抽煙邊指了下身後的棺材問我。
我上前望了望,這棺材一看就不便宜,紅漆用的可舍得了。
「這是一等的?」
「是。」
「行,就這個吧!」
我重重的點了頭,我姐夫是個好人,他過來就操勞,該用的好的了!
「錢不著急,我明兒自己過去取。」
「二爺,這棺材比一般的貴吧?明個您去取錢,我娘給您多少您先收著,剩下的等出來我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