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後,我坐在窗前,心裏思緒翻湧。
林小娘的計謀並不高深,父親定能看出這次的事是她為我設的局,可父親隻罰了她禁足。
如此不痛不癢隨時能取消的懲罰,看來林小娘在父親心中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不過也好,禁足半個月無人打擾,正好可以好好謀劃一番,將她跟江璟淵的陰謀徹底粉碎。
我靜下心來,在腦海中梳理著一切。
他們二人的勾結,必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從種種跡象來看,他們估計圖謀著家中的什麼。
我深知想要拆穿他們,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
“月珠。”
丫鬟聽到呼喚,推門進來。
我與她耳語幾句後,給了她些銀兩,便讓她去了。
不知父親最後與江璟淵說了什麼,小廝第二日與我回話時,隻說他們二人在書房裏密談了一夜,任何人不能接近,出來時父親一臉疲憊,而江璟淵則心情極佳。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禁足期滿,我剛打算先去打聽府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誰知一丫鬟風風火火的來到我跟前,手中還端著一套喜服。
正疑惑時,管家從旁走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恭喜大姑娘,好事將近了。”
我一臉茫然,看著管家與丫鬟,心中滿是疑惑,忙問:“這是何意?”
管家笑著對我拱拱手。
“您禁足的這些日子裏,老爺與姑爺將婚期定下來了,就在老爺赴京述職回來後,日子定的是下月十八。這衣服是按照您之前製衣時的尺寸做的,今兒剛做好,您的禁足也正好解了,這不就趕忙拿來給您試試。”
這婚期定的如此倉促,其中定有問題。
看向那套做工精美的喜服,我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因為喜服的這料子叫作天香絹,是江寧府給皇上後宮的貢品,父親得了賞賜拿回來時,母親愛不釋手,恨不得連睡覺都要抱著。
母親一向對我不喜,因為我不是男兒,不能繼承父親衣缽,讓她這個大夫人做的不安穩。
這次出事,我被禁足,她更是問都不曾問上一句。
可現在,她又怎麼舍得用天香絹為我做喜服?
而且看那喜服上的刺繡,顯然是連夜趕製的,她們如此著急,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我愣神片刻,想到管家還在身邊,便急忙斂了神色。
“多謝管家告訴我這好消息。”
又向月珠示意,遞了幾塊碎銀子給他。
“多謝姑娘賞賜。”
管家接了銀子,看上去笑意吟吟,但我還是看的出來,他深藏在眼底的嘲弄神色。
待管家和丫鬟離開後,我問月珠:
“那日我給你的那些銀子都用完了嗎?”
“回大姑娘,用完了,關係都打點好了。”
我略略安心,又交代月珠:
“找一位信得過的大夫來,就說我近日受涼,身子不適。”
“是!”
月珠出去了,我端著茶杯,心中惴惴不安。
這喜服之事透著古怪,母親的反常,管家的異樣,都讓我清楚的知道,這背後的事情不簡單。
隻盼著月珠能盡快找來可靠的大夫,給我這一團亂麻的局麵尋出一絲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