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野輕描淡寫的道,“不認識,估計是過來搭訕的。”
聞言,盧柏芝嘴角輕勾,“把你當凱子釣呢,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徐舟野沒應她,而是和她身後的賀斯聿打招呼,“阿聿,好久不見。”
賀斯聿回應淡淡的,“好久不見。”
徐太宇得知賀斯聿和盧柏芝到了,提前迎了出來,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開玩笑,“你倆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還是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
盧柏芝打圓場,“別鬧。”
她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是愉悅的驕傲的神色。
賀斯聿和徐舟野,是他們這一代裏最出色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前任。
另一個,即將成為她的現任。
......
這次會麵江妧和秦總聊得很愉快。
但考慮到和榮亞還沒完全解約,江妧沒給秦總明確答複。
秦總親自送她到西世門口。
江妧說自己叫了車,讓他先走,畢竟他喝得有點多。
等車的功夫,江妧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是賀斯聿的車。
以前她經常開。
車上還掛著她去普陀山為他求的平安福。
黑色邁巴赫在她麵前穩穩停下,車窗落下,露出賀斯聿那張堪稱完美的臉。
江妧隔著並不遠的距離和他的視線撞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又或者是這夜色太濃,才讓她覺得賀斯聿看她的眼神那麼溫柔。
江妧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在那些抵死纏·綿的夜色裏,她曾一次又一次,反複沉溺於這雙深眸中。
情到深處時,他會匍匐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
野蠻的,溫存的,狂浪的。
深·入骨髓般糾纏。
“阿聿,等很久了嗎?”
身後傳來盧柏芝的聲音。
江妧一秒清醒。
她怎麼會覺得賀斯聿是來接她的呢?
萬幸的是她叫的車也到了,江妧狼狽逃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開著車窗,引得司機頻頻從後視鏡裏打量她的狀況。
“喝多了,想醒個酒。”江妧跟他解釋。
可她今晚並沒喝多少酒。
末了末了司機有些沒底氣的說了一句,“吐車上兩百。”
江妧,“......”
她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
沒寫失戀兩字吧?
因為晚上喝了點酒,江妧擔心夜裏胃會不舒服,在小區附近的餛飩店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一進門,就看見客廳裏坐著個人。
是賀斯聿。
江妧愣了一下。
心想此時此刻他,不是應該和盧柏芝在共度良宵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出租屋內?
她回頭看了看密碼鎖,在心裏默默哀歎。
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件事。
忘記改大門密碼了。
偏偏當初還是她主動且興匆匆的告訴賀斯聿大門密碼的。
真難為他還記得。
畢竟平時也沒來過她這小廟。
或許是因為玩金融的,對數字都敏·感吧。
江妧不緊不慢的換鞋,同時在心裏琢磨賀斯聿來這裏找她的目的。
這是自她發現賀斯聿心裏有白月光以來,兩人的第一次單獨會麵。
難不成是來做了解的?
也對,是該有個了解的。
就當是給這七年做一個交代好了。
有始有終總好過有始無終。
江妧慢吞吞的,完全不像平時那樣辦事麻利。
奇怪的是賀斯聿也沒催促,就那麼看著她。
頭頂的燈照在他挺而拔的眉骨上,將雙眸隱在黑暗裏,叫人看不出情緒來。
“喝水嗎?”江妧換好鞋主動出聲問他。
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
“不喝。”
江妧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她得吃藥。
賀斯聿見她吃藥,眉頭皺了一下,“傷得很嚴重?”
“什麼?”
“周密說你今天請病假,是因為在極飛受傷了。”賀斯聿解釋。
都過了三天才想起來問,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江妧喝完杯裏的熱水,整個人舒服不少。
這才不緊不慢開口,“早就不疼了,而且我吃的是胃藥。”
賀斯聿眉頭微微舒展後又擰起,“看過醫生嗎?”
“嗯。”
“怎麼說的?”
“不能喝酒,得好好養著。”
賀斯聿眉頭皺得更緊了。
也不知道是在發愁以後不能替他擋酒,還是在後悔那天晚上為盧柏芝逼她喝酒。
江妧覺得應該是前者居多。
然而賀斯聿卻破天荒的說了一句人話,“以後盡量少喝酒。”
江妧突然想開窗戶看看,明早的太陽會不會打西邊出來。
“知道了。”江妧應聲。
畢竟她都準備離職了。
一直坐著的賀斯聿突然起身,走向江妧。
江妧後腰抵著餐桌,就那麼靠著他一步步走近。
直至在她麵前站定。
江妧沒說話,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她想好好看看這張臉,說不定以後都看不到了。
賀斯聿無疑是好看的。
是女人口中那種睡到就是賺到的類別。
而這樣的人,她一睡就是七年。
江妧淤堵了大半個月的心口突然就通暢了。
人有時候果然得換個角度看事情。
“看看。”賀斯聿突然出聲,打破江妧的自我催眠。
“嗯?”江妧沒反應過來。
心想......這麼直接的嗎?
就沒點前奏什麼的?
賀斯聿說,“傷口。”
江妧,“......”
她心虛別開視線,“都說了已經不疼......”
賀斯聿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上手檢查。
江妧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出自己傷勢位置的,總之他精準的掀開了她的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傷口。
人的身體就是這樣奇妙,受了傷會一點點的自愈。
所以傷口看起來並沒有剛受傷時那麼可怕,隻是傷口很長,橫貫整個小臂。
“會留疤嗎?”他問江妧。
“或許會,或許不會。”江妧其實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賀斯聿。
好像在關心她似的。
最後的溫存嗎?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江妧抽回手,聲音淡了下去,“過來找我是有其他事?”
不就是結束嗎?
就算他不說,她遲早也會和他把話說清楚。
賀斯聿長指摩挲過江妧的腰側。
那是她的敏·感部位,賀斯聿了如指掌。
江妧身體不受控製的緊繃,戰栗。
男人低沉的嗓音壓在她耳畔,“結束了嗎?”
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