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熱帶雨林度蜜月時,身患不育症的老公非要帶上幫他試管懷孕的小青梅。
近距離參觀野象的時候,青梅為了比較我和她誰在陸時心目中更重要,故意激怒野象。
野象咆哮著向我衝來,麵對陸時伸來的手,我毅然推開他的手,選擇被野象踏在腳下。
前世,我死死抓住陸時的手,告訴他,我肚子裏有他的孩子,求他救我。
陸時為了孩子,急忙把我送往醫院,可同樣懷著孕的小青梅卻被野象踩踏而死。
得知這個消息後,陸時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地抱著我。
他說不怪我,甚至為了慶祝孩子的到來,自願辭職在家陪我養胎。
可孩子出生那天,麻藥勁還沒過,他就立馬翻了臉,當著我的麵把孩子丟入暴動的象群。
陸時麵容扭曲:
“如果不是你引來象群,鈴鈴才不會死!”
“她死的時候,孩子都八個月了,已經成型了!我要讓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痛!”
他為了讓我給林鈴鈴贖罪,把我一刀一刀淩遲而死,喂給了野象。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野象衝我奔來的那一刻......
1.
“快!快抓住我的手!!!”
陸時緊張地看著我,耳邊是越來越近的恐怖象鳴震耳欲聾。
瞬間我整個人從回憶中清醒。
暴怒的野象群離我們越來越近,仿佛鋒利的象牙隻差幾步就可以劃破我們的喉嚨。
可因為我和林鈴鈴都深陷淤泥譚之中,短暫的時間陸時隻能救出一個人。
我掙紮地躺平在淤泥表麵移動身體,卻不是抓住陸時的手,而是離他越來越遠。
陸時咬牙看著我,想要說什麼,卻又看到了林鈴鈴高高聳起的肚子,趕忙說道:
“鈴鈴,快抓住我的手!!!”
下一秒,林鈴鈴就被陸時拖出淤泥譚。
他看著林鈴鈴因為吸引野象劃破的手臂皺緊眉頭,趕快將她攔腰抱起。
“你受傷了,還是孕婦,我先送你去救護中心!”
我在泥潭中心,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野象群漸漸圍住泥潭,卻不敢下來,就這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臨走前,陸時曾對我發誓說:
“蘇沐,等我回救護中心,就讓人來救你!”
夜晚雨林的溫度雖然並不低,但是因為我一直陷在泥潭之中,不斷被帶走熱量,現在渾身已經被凍麻了。
黑暗中,到處傳來野象的咆哮聲,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也不知道它們是否還圍在我身邊。
我盡可能使勁向後仰想減緩自己下沉的速度,但是漸漸地已經大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忽然一隻野象可能餓極了,猛地衝進泥潭,張著血盆大口就要衝我撲過來。
好在它也陷進了泥潭,行動變得越來越緩慢。
但是因為它進來時候的波動,我這邊也開始加速下沉了。
我心裏開始陷入了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已經被凍僵了,小腹不斷在隱隱發痛,整個人幾乎昏死的時候,終於傳來了救援隊的聲音。
“你們不會真的想要救她吧?在野象群圍在的泥潭中呆一晚上,現在可能連渣都不剩了。”
“活該,誰叫她自己自作孽,招惹象群啊!”
這時候我已經隻剩一顆頭漏在外麵了,我拚命地張大嘴呼救,才讓他們發現了我。
我看見他們吵我走過來,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得救的笑容,下一秒就僵住了。
幾個人根本沒有第一時間來救我,而是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對準了我:
“蘇沐,你知道錯了,沒有?”
“你知不知道林鈴鈴可是懷著孕呢,你竟然還想害她!真是自作自受!”
邊說著還邊撿起石子朝我砸過來。
我麵色一緊,扭動想要躲過石子,卻猛地下沉,鼻尖都被淹沒了,頭也被砸出碗一般大的口子。
我張大嘴想要呼吸,卻被灌進一大口泥,憋的臉色發紫。
看到我這樣滑稽的樣子,他們被逗笑了,施舍般地給我丟過來一塊腐木。
“有本事害人,沒本事自己爬上來嗎?”
我費盡全力抓住腐木,將自己的鼻子露出來,貪婪地大口呼吸。
看著他們即將離開,我絕望地發出最後的呼救:
“求求你......我肚子裏還有有孩子......求求你們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吧......”
沒想到他們隻轉頭看了我一眼,竟然嘲諷地哄笑成了一團。
“你編理由也要編個好的吧?演技真好啊,差點都把我們騙過去了!”
“別演了,陸哥可不在這裏!”
“而且你不是不育不孕嗎?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還裝呢?真是謊話連篇!!!”
我真的沒想到這些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在嘲諷我,開玩笑。
很快,他們就嬉笑打鬧著離開了。
我絕望地趴在腐木上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陸時來了。
他遠遠地站在我前麵,麵色冷談地看著我狼狽的樣子。
我勉強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懇求道:
“老公,快把我救上去。”
“老公”這一詞喊出來,我胃裏都在翻雲倒海,想吐,可是我想活下去,現在就必須要討好陸時。
陸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彎腰撿起一根樹枝。
就當我以為他要把我拉上去的時候,他竟然用力戳開我的手,把腐木推遠。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卻撞進了他冷漠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鈴鈴還懷著孕呢!你怎麼敢那樣對她的!”
“你自己找方法爬上來吧,等你爬上來後,記得去給鈴鈴下跪道歉!如果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咱們就離婚,你這麼心思惡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當我的妻子!”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我絕望地慢慢陷入泥潭,無論我怎麼哀求,都隻有野象的吼叫聲回應,根本沒有人願意來救我。
我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不會有人來救我了,我必須自救!
再等下去,我會死的!
2.
我努力保持冷靜,盡可能將身體向後仰,輕輕抬起腳,把腳從淤泥中拔出來。
心跳聲越來越大,我慢慢改變姿勢以仰泳的姿勢,向地麵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在徹底失溫前從淤泥中逃出來了。
還沒等我鬆一口氣,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暴怒的象鳴,而且離我越來越近。
我麵色一白,不顧凍麻的雙腿,拔腿就開始跑。
熱帶雨林到處都是高大的植被,原本就移動困難,更別說此刻我渾身麻木,還懷有身孕。
可是我現在根本沒有功夫多想了,隻能悶頭就跑。
幸虧他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地把我們來時做的標記去除。
我沿著標記,拚盡全力地向前跑,野象的鼻息有的時候都噴在了我脖頸上了,近在咫尺。
我眼裏慢慢沁出淚水,但是我根本不能懈怠,隻能不斷地告訴自己:
別回頭,千萬別回頭。
小腹不斷傳來痛感,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下滑,濃厚的血液味更是吸引來更多的野象,也讓它們更加興奮了。
一個晚上的低溫早已經讓我各部位都輕微凍傷了,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這麼緊急的情況,我忽然很想笑,笑自己的識人不清。
當初我和陸時結婚的時候,他向我發誓永遠愛我,永遠不會傷害我。
可是伴隨著我一次一次地備孕失敗,他就變了。
他說自己是個男人,需要傳承後代,就要去捐精,誰想到竟然捐到了自己的小青梅身上。
我哪能不清楚背後的彎彎繞繞,但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便愧疚地沒說什麼。
直到前幾天我竟然查出來自己懷孕了。
我不敢相信地背著陸時去醫院體檢,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問題。
那問題就隻能出現在陸時身上。
醫生告訴我,可能他患有弱精症,錯過這個孩子,就很難再有孩子了。
所以我才那麼拚命地想要保住孩子,卻沒想到到最後卻被他親手害死。
連我也被活生生淩遲而死。
雙腿麻木地擺動,到最後我已經分不清身後到底還有沒有野象了。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必須活下去!
不知過多久,我終於看見了人煙。
我拚命地撲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敲門,卻沒想到根本沒有人開門。
我茫然地抬頭,卻發現上麵掛著個牌子:
【蘇沐與狗不得入內!!!】
身後樹葉淅淅索索,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衝出野象,將我吞入腹中。
我終於忍不住哭著求他們放進去。
可屋內卻傳出了幾聲嬉笑。
“不是吧?她怎麼還有臉回來?為了爭風吃醋故意引來象群害林鈴鈴受傷,要是我,我早就不活了!”
“這種雌競女最惡心了,還不如去死算了!”
“算了吧,再把野象吃壞了肚子,惡心死了。”
透過門縫,我看到林鈴鈴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嘴上還虛情假意地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
“算了吧,陸哥哥,你還是讓姐姐進來吧,她畢竟是你的妻子,我隻是一個生育工具而已,她討厭我是應該的。。”
陸時現在正跪在地上,溫柔地給林鈴鈴的腳上藥。
“鈴鈴,在我麵前你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的,”
“你就讓她在外麵跪著,什麼時候你原諒她,她再進來!”
林鈴鈴嬌笑著在撒嬌,可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隻是呆呆地看著笑著親吻林鈴鈴腳的陸時。
雖然早已預料,但是心還是不爭氣地疼了。
當初為了備孕,我打了數十針促排針,哭著在床上失禁。嘔吐抽搐,想要他幫忙倒杯水,卻被他連夜趕出了家門。
事後我委屈地問他,他隻給我解釋道是因為他潔癖而已。
可現在看來,哪裏是潔癖,隻是單純的嫌棄我,厭惡我而已。
我頹廢地癱倒在地上,兩眼無神。
忽然立馬傳來幾聲驚呼。
我抬眼看過去,原來是陸時正在向林鈴鈴求婚。
陸時深情款款地向林鈴鈴單膝下跪:
“鈴鈴,我想和你一年又一年,歲歲都是你!”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從你出生到現在25歲所有的生日禮物,往後的禮物將會我慢慢送給你,而今年的禮物是這枚戒指。”
林鈴鈴害羞地低下頭,其他人則在興奮地起哄。
屋外是人生煉獄,而屋內則是琴瑟和鳴。
我忍不住嘲諷地笑了。
我還沒有死,他們倒已經開始求上婚了。
不過......
我看向林鈴鈴高高聳起的肚子苦笑了一聲。
不過,就算我沒死,恐怕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3.
重來一生,可不是讓我這樣狼狽地在死在救護中心門口的。
我費力支撐起自己,猛地撞向門。
可能是我求生欲太強了,竟然還真的讓我撞開了。
我跌跌撞撞地癱倒在地上。
身上沾染地淤泥和下體流淌的鮮血一股腦地往地下淌,瞬間染臟了陸時的求婚現場和一部分禮物。
陸時猛地皺緊眉頭想要說什麼,但又顧及頭頂的攝像頭,隻憋出了一句話:
“等下你別忘了給鈴鈴做下午茶。”
說完抱著林鈴鈴就離開了。
我渾身疼到發抖,隻是一味地求他們帶我去看醫生。
可是哀求了半天都沒有人理會我,隻是冷冷地看著我。
我心裏一涼,隻能硬生生向醫護室的房間爬著去。
身後不斷傳來嬉笑聲,我心中的恨意越發的濃厚。
我以為見到醫生就有救了,卻沒想到林鈴鈴正抱著狗求著醫生幫忙看病。
看到我過來,陸時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你來這裏幹什麼?又想演戲?身上全是在外麵就塗好的染料吧。”
“按照你那個嬌氣的樣子,恐怕破點皮就痛暈過去了,哪裏會堅持這麼久?”
聞言,我心裏不由湧上一陣酸澀。
我當然嬌氣,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再嬌氣的人經曆幾百針促排針生不如死之後,也就沒那麼怕疼了。
我抿唇不想理會他,隻是向醫生爬去。
醫生看出我傷的嚴重,臉色一變,趕快上前想要救我。
可他手還沒有碰到我,林鈴鈴就伸手死死擰了一下狗。
狗猛地暴起,死死咬住了她的手,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林鈴鈴眼眶子瞬間紅了,衝著陸時哭得梨花帶雨:
“陸哥哥,不是蘇姐姐的錯,她不是故意擰我的狗狗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巴掌就已經落在我臉上了。
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疼。
本來身體早已經透支了,這樣一巴掌下去,我眼前瞬間模糊了。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暈,如果我暈了,我就真的死了。
我死死抓住醫生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救救我,我肚子裏有孩子!我想活下去!”
我求救的一句話,陸時卻炸了窩:
“你有孩子?怎麼可能?你不是不孕不育嗎?”
醫生瞥了眼他,手輕輕地搭在我脈搏上,臉色瞬間變了,連忙把我攔腰抱起來。
陸時還想攔住作妖:
”你幹什麼,鈴鈴被咬了,先去治療鈴鈴,她都是演的,我是她丈夫,我還不了解她?”
醫生頭也沒回,語氣慌亂道:
“是喜脈!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