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村每十年都要獻祭一名女子給黑蛇娘娘保全村平安。
16歲那年,我被選為祭品。
自此,村裏所有人都把我當犯人看待,將我關押起來不給吃食。
唯一的親人也被殘忍殺害,我更是被囚禁虐待慘遭侮辱。
可作孽的人們卻不知道,被肆意折辱的我,就是他們敬畏的黑蛇娘娘。
01
我正坐在吃著婆婆給我做的饃饃時,村直接長帶著幾個男人直接闖進家中。
見到我後,立馬朝著後麵的人揮手:
「快,把她捆起來,好好看管,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就連趕出來的婆婆見到這個陣仗都愣了片刻,但又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趕忙將我拉到身後試圖攔住他們。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著他們上演的爭奪戰。
這個村子裏的這些叔叔嬸嬸平日裏對我還是很不錯的,甚至可以說很和善。
尤其是村長,在婆婆收養我以後他是最開心的那一個,還經常送點吃食過來。
可現在在他們臉上的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凶神惡煞。
仿若我是什麼絕世的惡人,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
見狀我有些害怕地拉住了婆婆的衣服,祈求著她的保護,但在下一秒,婆婆就被村長一腳踹倒在地。
我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平日裏和善的村長會做出這樣的事,連忙就撲過去想要扶起扶婆婆。
她的身子本來就很差,平日裏重活都做不了,而村長的這一腳下去更是讓她半天起不來,隻能躺在地上。
我心就像是被活生生扯開一樣,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我大哭著,卻在要接觸到婆婆的前一刻被一個男人死死地拽住手臂,拉離了她的身邊。
他的力氣很大,我甚至感覺手臂都快被拉脫了。
我聽著婆婆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心中焦急萬分,對著拉著我的男人用盡全力又踢又踹,可毫無用處。
畢竟我是一個才滿16歲的小姑娘,甚至還是一個常年營養不良的小姑娘,力氣當然是比不得眼前人高馬大的男人。
很快我就直接被拖著出了房間,我哭鬧著,掙紮著,可毫無用處,隻能拚命地回頭,想看看婆婆是否還安好,卻也隻看見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婆婆無力的躺在地上。
這一路上我的哭喊和求助聲沒有獲得任何的幫助,甚至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緊緊的盯著我,這些人我都認識。
他們都是村裏的叔叔嬸嬸,平日裏見到我都會笑嗬嗬的打個招呼,他們也都會友善回應。
可現在卻完全變了模樣。
他們眼中再也沒有友善,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隱隱的厭惡。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們的眼中見到這種情感。
甚至我還能聽到他們正彼此小聲地討論著:
「看樣子是選中了春芽啊,還好還好,不是我家丫頭。」
「就該選她,她一個人吃百家飯長這麼大,該是給村裏還點東西了。」
「反正不是我家丫頭就行,她這樣的,正適合獻出去。」
我去和他們求救,可他們根本不予理會,甚至有些人會嫌惡的往地上吐上一口口水。
我的大腦混沌,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隻覺得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離譜。
但我還能感受的出來,他們已經不是那些和藹可親的和我打招呼的叔叔嬸嬸了。
他們看我的眼神甚至都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一個畜生,一頭年豬。
甚至我還能感覺他們此時都恨不得我去死。
是我想多了嗎?
他們怎麼可能會要我死呢?
明明在前一天大家都還好好的啊。
02
我被村長他們拖到了村東口的一間柴房前,直接被扔了進去。
這是一間很久都沒有人打理的柴房,回城到處都是,連窗框上都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因為我被扔進來撞倒後撲簌簌的往下掉著。
「你們,把所有的窗子都封死,一天給她送一次飯,記住,一定要把她看好了。」
村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個待宰的羔羊,見我瑟縮後更是冷笑一聲:
「還有半個月,就別浪費糧食了,隻要她不死就行。」
我被灰塵嗆的一直咳嗽,但也明白眼前寢室對我的不妙,隻能縮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用木板把那些本來就不大的窗子統統封了起來。
隨後就有人拿來了鎖鏈,將門重重關上,我隻能通過門上的影子看見那人拿著鎖鏈在門把手上繞了好幾圈,最後落下一把大鎖。
明明外麵是太陽高照的晴天,可此時的屋子裏卻沒有任何光投入,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我扒著門縫往外看,卻看見外麵有不少村裏的女人衝柴房吐了口口水,然後護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了。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四周歸於平靜之後,我才靠著門板慢慢的滑落下來。
雖然此時我的腦子還有些懵,但卻無比清晰的通向一個念頭,那就是婆婆。
不知道婆婆怎麼樣了。
她疼不疼。
我就這樣一直擔心到了晚上,才有人走向柴房,從底下抽出了一塊鬆動的磚,接著空隙扔進來一個饅頭和一碗水。
我早就被餓的發慌,見到吃的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還是記得衝那個缺口喊道。
「請問您是大叔大娘?我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婆婆怎麼樣了?」
外麵的人並沒有搭理我,轉身啐了一口便離開了,仿佛覺得給我送飯是件很晦氣的事。
我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緊緊的抱住自己,腦中回蕩的全是婆婆在地上哀嚎,爬不起來的場景。
就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我天天都被封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柴房裏,別說是人,就連太陽都見不到。
本來說好晚上會來送飯的人也再沒出現過,不知道是忘記了嫌晦氣不想來,導致我現在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
直到第三天夜裏,當時我已經餓的頭暈眼花,隻能躺在地上。
可這時的我聽到旁邊的磚塊有了鬆動聲!
是有人來了嗎?
我掙紮著爬了過去,而這次從洞口送進來的是半個饅頭。
這饅頭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撕下來的,說是一半,實際上隻有四分之一的樣子。
但是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也不顧它在地上沾染的塵土,顫抖著手抓著它直接全部塞進了嘴裏。
在我被噎到的時候,洞口又多了一個破瓷碗,裏麵裝著的水倒是很幹淨,隻不過才入口我就發現這不是井水,而是村旁那條長河的河水。
直覺告訴我這並不是上一次給我送飯的人。
「芽芽姐。」
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悄聲叫道,我立馬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那是村子裏的瘋丫頭。
聽說這個瘋丫頭並不是一直都是瘋的。
之前雖然她父親早亡,但是還有母親帶著她和姐姐一起,日子還算能過得下去。
可自從十年前她姐姐死了,瘋丫頭就突然開始變得瘋瘋癲癲,就連她的母親也自此一病不起,沒兩個月就撒手人寰。
原本的四口之家如今轉眼就隻剩下瘋丫頭一個人,平時她就靠撿些些別人的剩菜剩飯吃,就這麼活著,村子裏沒一個人還記得她叫什麼名字,就這麼混喊著,混到後麵就直接隻有一句瘋丫頭。
我也沒有父母,被婆婆撿到養大,所以我對這個瘋丫頭也就多了幾分親切,整個村子也就隻有她和我關係最好。
雖然她現在早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可是因為瘋病導致她心智停隻留在了十多歲,所以總是跟在我後麵叫我芽芽姐。
「瘋丫頭,我婆婆呢?婆婆她怎麼樣?」
剛咽下口中的饅頭,我也有了點力氣,努力趴在地上從洞口往外麵看。
我看見了天空中大大的月亮和無數的星星,以及那個跪在外麵,也在努力地看著我的瘋丫頭。
她學我一樣趴在地上,口中卻帶著哭腔:
「婆婆......婆婆沒了,婆婆沒了。」
我隻感覺腦中轟的一聲巨響,如同被雷劈過,隻留下吱吱耳鳴。
「沒了?什麼叫沒了?婆婆怎麼會沒了?」
婆婆明明隻是摔倒了,隻要有人能把她扶起來就好了啊。
瘋丫頭臉色有些著急,說話卻結巴,漲得她臉更紅:
「婆婆......有人用白布裹她......然後,婆婆著火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外麵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也逐漸沒有了光亮。
雖然瘋丫頭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可是我聽懂了。
婆婆死了,被村民用白布裹著燒了。
03
我的淚水不受控製,大滴大滴的從我的眼眶湧出,流進土地裏。
我死死的看著外麵臟兮兮的瘋丫頭,咬著牙詢問:
「誰燒的?」
瘋丫頭回想了好一會,搬著指頭和我說人,絮絮叨叨的,聽下來竟然是全村的人無一例外都參與了。
男人把婆婆抬起來,去燒,女人們則是湧進房子裏,把本就沒有什麼東西的家裏徹底搬空。
我甚至都沒有辦法再回去看一眼婆婆,婆婆就此消失在世界上,他們甚至不會給她留下任何的東西。
這幾天忍耐著的擔憂、恐懼、悲傷和痛苦似乎終於有了裂痕,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感情,張開嘴嚎啕大哭。
哭聲震天,傳得遠遠地,乍一聽竟然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瘋丫頭被這樣的我嚇跑了,我則是聽到原本寂靜的村子裏開始響起了動靜,罵聲,狗叫,還有孩子的哭聲。
「怎麼回事?」一個人匆匆趕來,是村長的聲音,「是春芽在哭嗎?」
他疑惑詢問。
可在村裏人過來的時候我就停止了哭泣,躺在地上裝作還沒有醒來的樣子。
一旁一個有些油膩的聲音聞言立馬響起:
「不可能吧,她哪還有力氣哭。」
村長的聲音變得不耐煩起來,對著那人問:
「什麼意思?吳二,你是不是沒給春芽送吃的。」
吳二嘿嘿笑了兩聲,所表達的意思也昭然若揭。
村長沉默了片刻,也沒有不耐煩了,隻是冷笑道:
「反正人是你看的,要是那天出了什麼意外......」
村長的聲音拖得長長的,給人留下充足的想象空間。
然後又片刻後才說:
「反正你家的妮子歲數也差不多。」
吳二聽到後立馬跪了下來,連帶著他的聲音也軟了下來:
「村長,是我糊塗了,您放心,規矩我懂,我保證她在那之前絕對不會有事。」
村長冷哼了一聲,隨後走遠了,接著就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遠離。
我感覺有人打開了旁邊的磚洞,呼吸打在洞口十分明顯,好一會也沒有消失,似乎在觀察裏麵的動靜。
我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到聲音消失,確認那人離開才睜眼坐了起來。
胸口翻湧著無數的情緒,最終我還是閉上眼,將心沉了下去。
吳二雖然被村長警告過了,但是他依舊沒有來給我送飯,如果不是有瘋丫頭在偷偷給我送吃的,我可能早就餓死了。
直到第五天的晚上,我被外麵丁零當啷的鎖鏈聲吵醒。
心中難免劃過一道希冀,難道是瘋丫頭找到鑰匙來救我了?
可隨即我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吳二可是村裏有名的潑皮,混起來連自己老子都不認,照樣打得倒地不起,瘋丫頭更不可能在他那裏拿得到鑰匙。
隨著門「嘎吱」一聲被打開,我看見了迎著月光走進來的吳二。
他臉上滿是猥瑣的笑容,身上酒味重的熏人,心中的不安瞬間升騰而起,我連忙往後麵的角落裏挪去,將自己縮在陰影裏。
可吳二還是看到了我,他臉上的笑容更深,反手關了門就朝我撲來。
我連忙躲開,但畢竟每天就隻有一點饅頭果腹,沒躲幾次就體力不支,被吳二逮到了。
他將我按在地上,一隻手按住我,用那張油膩膩的嘴在我臉上脖子上胡亂親著,另一隻手在我身上不住的亂摸。
他的身體笨重,死死壓在我身上,還得淨說些下流汙穢的話。
因為有他,我感覺周遭的空氣都是帶著臭味兒的,渾身上下一股說不出的惡心。
吳二的腦袋就在我肩膀那兒拱著,我抬頭一口死死咬住他的耳朵,直到嘴裏的血腥味兒迸發出來。
「媽的,賤人,敢咬我。」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我臉上,吳二沒有收力,直把我打的眼冒金星。
接著他拿手擦了擦耳朵上的血,又咒罵了幾句,拚了命的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老婆子都死了,你還不安分點,不如讓哥好好爽一爽,你也不想被餓死吧。」
不說婆婆還好,一說到婆婆我的眼淚就開始流,但這樣的表現似乎更加刺激到了吳二,他眼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手上動作也更加激烈。
不消一會,我穿在外麵的衣服就被撕扯開了。
不過看見我身上的肌,雪白細膩,眼睛都看直了,又匆忙的想要來脫我的褲子。
「你該不會還在想那個老婆子吧?我告訴你,就是她那個老不死的不識抬舉,村裏都定了的事情她居然還敢不同意,一個也不知道從哪個野路子撿來的娃娃當成寶貝似的,你也別怪我心狠,敢壞祭神大事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我被吳二脫的隻剩個肚兜,冷風吹在身上有些冷,但我全然不覺。
因為我心裏有一團火開始熊熊燃燒,越燒越烈,越燒越烈。
「你說什麼?」
我的聲音小如蚊嚶,就在吳二的耳邊響起。
我身上的動作停止了掙紮,吳二見狀,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我又問他。
「婆婆不是因為受傷沒有得到醫治病死的嗎?」
因為那天村民來抓人,婆婆擋在我的麵前,被村長一腳踹在胸口上,我的年紀大了,這一腳又急又重,婆婆身邊又沒有人伺候,這才導致婆婆的死亡。
難不成事情並不如我所見的這般?
吳二見我被蒙在鼓裏也不再遮掩,提溜著小眼睛笑了笑:「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你那老婆子身體硬朗的很,怎麼可能一腳就被踹死了呢。」
「是她想來救你,甚至還想把祭神的事情攪黃,你想想村長能如她的願嗎?他能放過她嗎?」
吳二嘴裏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止,一隻手想把我的褲子往下扯,但因為褲子係的緊,他又轉頭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
「所以是你們殺了她?」
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吳二沒察覺到我的異樣,胖臭肥厚的舌頭在我臉上舔了一下。
「什麼殺不殺的?說的這麼難聽,就算我們不殺她,那老婆子也沒幾年活頭了,我警告你,雖然你知道了真相,但也要乖乖祭神,村裏人沒人會幫你的。」
「當然,如果你今晚好好伺候我的話,我可以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接下來究竟要麵對的是怎樣的絕境。」
吳二的聲音猥瑣又惡心,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眼底是更加的興奮。
「說起來那個瘋丫頭的姐姐,那味道真是嘖嘖嘖......」
話還沒說完,吳二的聲音截然而止,別急,像是從破敗的喉嚨中擠出來的喘息聲響遍黑暗的柴房。
「呃......呃......啊......」
04
吳二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他的手和腳在空中有些無力地揮動,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掉出眼眶一樣。
我從他驚恐的眸子裏看到我的眼睛,那是一雙黃金一樣的圓眼,中間有一道豎瞳。
在黑暗的環境裏熠熠生輝。
吳二整個人似乎都微微漂浮了起來,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他提了起來。
他的身子想被一隻大手狠狠擠壓著,衣服都爛了,露出裏麵應充血腫脹的肢體。
吳二的臉色又青又腫,表情非常扭曲,看得出來在經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手死死抓在喉嚨處,似乎想將什麼東西扯下來,但是最後隻是無力地擺動,從喉嚨中擠出幾個破碎的音。
而比起身體上的疼痛,他眼中的恐懼就像是要溢出來一樣,那模樣就像是看見了地獄。
不知道以前被他欺辱的女孩,是不是也是如此恐懼。
細細密密的嘎嘣聲響起,就像是骨頭摩擦的聲音一樣,一聲接著一聲,宛如浪潮一般,片刻後又漸漸歸於平靜。
我站起身,看著吳二像一塊破抹布一樣的身子倒在地上,他徹底沒了人形,隻有一雙眼睛依舊大大地往外凸著。
我轉頭看向柴房的門口,既然已經破戒,法力自然又回歸了,便是有牆阻隔,便是沒有光亮,也不阻止我視物。
沒想到沉睡百年,醒來村子已經變成這個模樣。
但是便是破了我的道劫,我也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是的,我不是人,我是永聖河裏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