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產後,父母雙雙車禍意外身亡,我悲傷過度當場昏厥。
未婚妻扛著壓力幫我處理後事,等我醒來,隻見到了他們的骨灰罐。
結婚第五年,我在酒吧打工時,意外聽見了妻子和她閨蜜的談話。
“穆晏辭快要回國了,你可別讓顧橋知道當年車禍是他造成的。”
林若雪的聲音冰冷。
“放心,當時唯一的目擊者就是顧橋的父母,早在他們重傷昏迷的時候就被推進焚燒爐了。”
“顧橋現在對我死心塌地,是絕對不會懷疑我的。”
我聽著她的聲音,一瞬間如墜冰窟。
1.
門內,林若雪搖晃著酒杯,聲音裏滿是不在意。
就像是她說出的話隻是一句玩笑。
門外,我死死地抓緊手中的托盤,生怕自己不注意發出什麼聲響。
渾渾噩噩離開酒吧,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滑落,原來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五年前,我的公司破產,父母在處理債務的路上不幸遭遇車禍。
肇事者逃逸,而我打擊過大當場昏厥。
等醒來後,林若雪捧著兩個骨灰罐遞給我,告訴我父母已經在車禍中喪生。
“發生這種事我也很難過,阿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即便公司破產後負債累累,林若雪依然堅持要和我結婚。
我被她感動,拚了命地想要去賺錢。
可無論是投資,還是簡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每次我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不行,林若雪都會細心安慰我。
告訴我每個人都會有低穀期,熬過去就好。
可我依然在失敗,隻能去端盤子,幹最臟最累的活。
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經陰沉,手機鈴聲在耳邊不斷地回想著。
我下意識接通,林若雪關切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阿橋,是不是又加班了?怎麼還沒回來?”
我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哭的太久,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嗯,今晚不回去了。”
“你別太拚命了,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兩個一起做不到的!”
林若雪的聲音元氣滿滿,就像是一個真正專心丈夫的妻子。
可仔細想來,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了無數次。
林若雪向來都說得很好聽,從未真正意義上幫過我什麼。
如果是以前,我聽到她這樣安慰的話,一定覺得非常高興。
覺得能夠娶到這樣的妻子是三生有幸。
現在看來,如果沒有她,我的父母也不會死。
想到這裏,我的胸口一陣煩悶,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再見到林若雪的臉,隨便找了個酒店就睡了一晚。
2.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發現林若雪竟然在家。
一見到我,林若雪就連忙迎了上來。
她張開手臂想要過來擁抱我,卻被我反應很快地避開了。
“你終於回來了,阿橋,一晚上沒有回消息,我都擔心死了。”
我看著她故作擔心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若雪,我的父母當時車禍的場景,你能再詳細說說嗎?”
聽到我詢問,林若雪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怎麼突然想問這個,說那些傷心事做什麼?”
看著她明顯心虛的表情,我覺得有些好笑。
林若雪從未仔細和我說過父母出車禍的過程,我一直認為是她不想讓我傷心。
一直以來,她表現得都很明顯,為什麼我從未懷疑過她呢?
大概是,我不認為有一個人會狠心害死自己男朋友的父母。
“肇事者到現在還在逃逸,我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不可以嗎?”
我反問道,捕捉到林若雪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當然可以,但是已經過去了五年,我的記憶可能有些偏差。”
我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林若雪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當時接到了爸媽他們出車禍的消息,我就急忙趕了過去,等到的時候,車輛剛好發生爆炸。”
聽完她的敘述,我開口詢問,“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林若雪一愣,“當,當然是治安官啊。”
“可是。”我緩緩提出疑點,“在我爸媽的手機裏,我的備注應該是兒子,為什麼不打給我呢?”
林若雪抿了抿唇,視線不自然地移開,“大概沒想那麼多吧。”
“我是他們的直係親屬,於情於理都應該先打給我。”
見我咄咄逼人的樣子,林若雪突然暴怒而起。
“顧橋,你什麼意思?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嗎?”
“我怎麼知道那時候治安官為什麼要打給我!我幫你父母處理屍體還有錯了?”
說完,林若雪轉身大步出門,狠狠摔上了房門。
隻留我愣在了原地。
與林若雪戀愛兩年,結婚七年,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說謊。
隻是以前被蒙蔽了雙眼,一直未能察覺。
現在看來,通知她我父母出事的電話,根本就不是治安員打過去的。
很有可能是那個肇事者,叫做穆晏辭的家夥。
3.
我站在那間書房門口,躊躇地不敢進去。
平常我忙著找工作,打工賺錢,從來都不會去打探林若雪的行蹤。
更不會去翻她的東西。
結婚後剛搬進來那天,林若雪就告訴我,她不喜歡有人在她工作時打擾她。
隻因為她這一句話,我就五年沒有踏進這間書房半步。
深吸一口氣,我打開了那扇門。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一張肖像。
那是一張手繪的畫,看得出已經經曆了不少歲月,就連紙張的邊角都已經翹起。
看得出是被人仔細摩挲過多次。
桌子上擺滿了這個人的照片,我知道,這就是穆晏辭。
有他張揚的笑著的照片,也有他麵無表情眼神狠厲的照片。
看得出,他的衣服首飾全都價格不菲。
哪怕任意一件,都是現在的我買不起的存在。
桌子上有一本攤開的日記本,大概林若雪從來沒想過我會進這間房,根本就沒有設防。
我翻了翻,裏麵寫滿了她對穆晏辭說不出口的愛意。
隨著我的翻動,某一頁中夾著的信封滑落。
我撿起來一看,發現是陌生的字跡。
是穆晏辭寫給林若雪的感謝信。
“如果沒有你,現在的我大概已經在局子裏了。”
信紙已經有些泛黃,看得出來已經有一段歲月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有預感,信上說的就是我父母的那場車禍。
淚水奪眶而出,我將證據全部拍下保存,又將信紙放入懷中,退出了這間房間。
收拾完行李,已經是淩晨。
林若雪一夜未歸,但我並不關心她的去向。
正準備離開時,林若雪開門走了進來。
見我拎著行李箱,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要去哪裏?”
我沉默地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自己無理取鬧,還要搞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冷嗤一聲,隨後語氣施舍,“你成功了,一會有個慈善宴會,你和我一起去吧。”
4.
我沒想到,見到這個名為穆晏辭的人,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晚宴的燈光柔和,我卻覺得那麼刺眼。
麵前的人,和我剛剛見過的畫像一模一樣。
穆晏辭自然地走過來和林若雪打招呼,兩人親昵的相處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關係匪淺。
即使在我麵前再怎麼努力地掩飾,可我太熟悉林若雪了。
她對於一個真正不熟的人的態度,並不是這樣的。
兩人寒暄片刻,穆晏辭才轉頭離開。
他剛走,林若雪就急忙向我解釋。
“你別誤會,晏辭是我很久沒見的朋友,最近剛回國。”
她欲蓋彌彰的模樣是那麼虛偽。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去一下衛生間。”
攥緊手機,我大步向著操控室走去。
來這場晚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來想將那些證據直接爆料給媒體。
但如果在晚宴上揭穿他們的真實麵目,想必效果會更好。
回來時,我還沒有找到林若雪的身影,就先看見了獨自一人的穆晏辭。
見到我,他徑直向我走來。
“顧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該認清若雪愛的不是你了。”
我驚訝於他竟然這麼大膽地來挑釁我。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穆晏辭笑著俯身過來。
“顧橋,五年前我撞了你的父母後,若雪可是非常焦急地趕過來幫我隱瞞真相呢。”
“對了,他們被推進焚化爐的時候剛從重傷中清醒過來哦。”
聽著他輕佻的話,我雙目赤紅,一把將他推到在地,拳頭不受控製地落在他的臉上。
周圍的人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見我不要命的打法,也都不敢上前。
“你瘋了!”尖銳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砸中了腦袋。
耳邊玻璃破碎的聲音炸響,疼痛讓我兩眼一黑。
但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打死麵前的這個家夥。
林若雪護住穆晏辭,擔心地詢問他的傷勢。
“若雪,我隻是告訴顧橋我和你相識已久,沒想到他就突然打我,說我是想要把你搶走。”
穆晏辭一臉委屈,林若雪見狀,上前兩步狠狠扇了我兩個巴掌。
“你妒忌心怎麼這麼強!晏辭剛剛回國,你就這麼對他,他做錯了什麼?”
我終於緩過神來,後腦劇烈地疼痛著,大概是有玻璃碎片還紮在傷口裏。
看著麵前這對苦命鴛鴦,我冷笑著從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錄音筆。
穆晏辭得意帶著挑釁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他們被我推進焚化爐的時候剛從重傷中清醒過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