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將她當做嶽汐的替身,她能如此順從,因為她也將他們三個當做替身。
她很難找到比他們三個更像他的了。
不管他們怎樣對她,她都不會離開。
還沒走進包廂,從洗手間出來的穆朗發現了她。
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來這裏做什麼?”
她早已換上平日的麵孔,有幾分可憐,低聲細語,“我想見你們了......”
聽到她這樣說,他並沒有半點動容,眉頭死死皺著。
嶽汐從小就有潔癖,隻有她認可的人,才能出現在她身邊。
若是知道他們把她當替身,她一定會覺得他們荒謬。
後果將不堪設想。
眼看包廂門就要打開,嶽汐就要出來。
他將她推進儲物間,“把她關進去。”
助理眼疾手快地上了鎖。
儲物間貨物散亂,她沒站穩,摔了一跤,膝蓋重重磕在了地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儲物間就在包廂隔壁,能聽到包廂裏的一舉一動。
他們三人對嶽汐極盡寵愛,許久未見,對她頗為關心。
她等了許久,聲音終於消失。
可卻沒有人給她開門。
許是將她忘了。
夜間很冷,她睡不安穩,做起了夢。
夢裏,她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蘇賀。
趙管家口中去世的少爺,是她曾經的戀人,蘇賀。
他們相識於高中,後來,一起上同一所大學。
可一次飛機失事,帶走了他。
得到消息時,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可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她,他不在了。
她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
醒來,她渾渾噩噩地活著。
直到遇見了他們三個。
陸思年的臉,盛鴻的眼睛,穆朗眼角的淚痣。
與蘇賀很像。
她貪婪地將他們當做蘇賀的替身,這樣就好像他還在身邊一樣。
工作人員打開儲物間的門,她被驚醒。
外麵下了雨,她渾然不覺,徑直走進雨中。
總會為她撐傘的人,已經不在了。
眼淚順著雨水滴落,借著大雨,她放肆大哭。
走回穆朗的別墅時,她遇到了嶽汐。
嶽汐的身後,是陸思年、盛鴻與穆朗。
見到她,他們三人麵色都沉了幾分。
她識趣地說,“嶽小姐您好,我是來打掃房間的傭人。”
三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嶽汐發現裙擺上的水漬,是方才她不小心撞到留下的,“你把我裙子弄臟了。”
盛鴻見狀,輕聲安慰嶽汐。
轉身嗬斥。
“看到沒有,還不趕緊給嶽小姐道歉!”
她無暇顧及受傷的膝蓋,強撐著半跪在地上,“對不起,嶽小姐,都是我的錯。”
陸思年與穆朗就在一旁看著,眼睛沒有從嶽汐身上移開。
蕭苓跪在雨地裏,驟然降低的溫度,讓她嘴唇發白,渾身發冷。
可她不願悖逆他們,即便知道他們是假的,她也心甘情願。
若是不順著他們的意思,她會被趕走。
她要想辦法,讓他們離不開她。
這樣,她才能長久地待在他們身邊。
就讓這夢,繼續下去吧。
她乖順地跪著,聽到裏麵激烈的爭吵。
陸思年攥住嶽汐的手,眉心輕蹙,“你就不能留下來?非要出國?國外有什麼好的?”
嶽汐有幾分不以為意,直直望著他,“我這次隻是暫時回來,國外有我的工作,我和你們說過好幾次了。”
盛鴻也走上前,扯著她的袖子,“隻要你願意留下來,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與三人相處時,嶽汐總是被寵的,他們給的,她早已習以為常,不認為是值得她留下的籌碼,“我機票訂了下個月,我得回去。”
三人沉默下來,她每次都這樣,給他們希望,可沒多久,就把他們升起的一絲希望打進穀底。
“阿汐,我們從來沒說,但我們都喜歡你......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
穆朗見她態度堅定,忍不住問。
嶽汐稍顯慌張,麵對三人的挽留,她心中不是沒有糾結,幾人相處,他們總是毫無保留地對她好。
可幾分掙紮過後,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麼激動幹嘛!”
她踩著紅色高跟鞋,轉身離開。
三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又要再一次分別了。
蕭苓將三人的神色看在眼裏,嶽汐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享受三人的喜歡。
嶽汐讓他們傷心,如可望不可即的冷月。
可她不同,她溫順體貼,總是陪在他們身側,對他們的要求無所不應。
嶽汐的舉動,給了她機會。
她會成為不可替代的人,讓他們再也不會生出趕走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