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躺在他的懷裏,左肩處的疤痕若隱若現。眼淚落到他的心口處:“阿庭,我隻是想扶安禾姐姐起來,她就將我也拉進了海裏,罵我是人盡可夫的賤貨。”
“你不要怪安禾姐姐,她說的對,是我沒了清白,不配懷你的孩子。她怎麼懲罰我都是應該的……”
“是我不知廉恥的愛上你,無名無份也要留在你的身邊。”
宋庭的拳頭攥了又攥,輕聲低哄著懷裏的人,看向我的眼神意味不明“安禾,你又在耍什麼花招,是覺得服軟不行了,現在又要拿孩子來裝模作樣。”
他不顧我蒼白的臉色,命人重新將我綁了。
“你不是說快要生了,那你就在海裏生。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孩子脫離了子宮短時間內可以在海裏生存,也能減少你的痛苦……”
他看向瑟瑟發抖的眾人,將新拿來的風衣小心翼翼地披在林綿的身上,在她的額頭落下虔誠的一吻。
“綿綿乖,我知道七年前你是為了救我才被那些歹徒淩辱傷害,我又怎麼會嫌棄你。”
“等你身體好了,我就為你準備一場萬眾矚目的婚禮,讓別人知道我從始至終愛的隻有你一個人。”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拚命地搖著頭。
七年前在F國救下宋庭的明明是我。
林綿的視線透過冷風與我對上,與我記憶裏的一張臉逐漸重合。
七年前,我在F國練習潛水項目,在海裏遇到被人追殺的宋庭。
那時他全身上下都受了傷,從懸崖處落到了海裏,被我撿了回去。
我替她擋了一刀,將她帶去了附近的診所,當年給他診治的正是林綿。
林綿看到他渾身是血,整個人嚇了一跳,怕惹到什麼麻煩硬生生將我們趕了出去。
索性後來遇到了一名遊醫,這才讓他撿回一條命來。
難怪我遇到林綿時她眼裏帶著謊言快被戳穿的驚恐,又難怪她想將我置於死地。
為的是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她的如意算盤落空。
我突然覺得可笑,任由冰冷的海水衝擊著我的身體。
宋庭啊宋庭,不知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半個眼神也不肯分給我,抱著林綿直直地朝客房走去。
我卸了力氣,被人重新扔進了海裏,小腹處割裂般地疼,我感受到肚子裏的孩子一點點抽離。
我的孩子,出生即死亡。
鮮血引來了一大批的魚群,我看著身下湧出的鮮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海域,助理找上宋庭時,他正沉浸在林綿的溫柔鄉裏。
“先生,夫人沉海的位置發現了大片的血水。”
“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在心頭,宋庭直直地站起身剛想往外走,便被林綿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