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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別他媽犯傻，我是你哥！”

床上，顧行舟紅著眼眶，額頭青筋暴起，

他咬牙想起身，但渾身無力。

他從齒縫逼出這句話，接著大口喘氣。

顧瑤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行舟，他麵紅耳赤，雙眼時而清醒時而晦暗，

和夢裏的那個他極為相似。

她鼓起勇氣脫了衣服，爬到顧行舟的身邊，

“你又不是我親哥。”

說完，她湊上去，親了親男人的唇。

她的吻很生澀，隻是輕輕地覆了上去，卻讓男人如臨大敵。

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推，推開了顧瑤。

他掙紮著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丟在顧瑤身上：

“顧瑤你是我妹！我有喜歡的人，你這樣自掉身價。”

眼看顧行舟要走，顧瑤連忙伸手去夠：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顧瑤說的小心翼翼，眼裏藏著騏驥的光。

顧行舟的腳步頓住：

“往後隻要記起你的生日，我就惡心。”

顧瑤渾身顫抖，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十年前的今天，她第一次來到顧家。

顧父顧母對於她的到來非常歡迎，他們給她買衣服，定學校，還給她取了名字。

在孤兒院，他們隻有小名，她的小名叫笑笑。

孤兒院的阿姨說她不喜歡笑，叫她笑笑是希望她多笑笑。

那時的顧瑤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是顧行舟取的。

來到顧家兩個月，顧瑤才見到高三放假回來的顧行舟。

他穿著校服，幹淨清爽，

雙腿 交疊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縮在沙發一角的小不點。

“就叫她顧瑤吧。”

顧阿姨把她摟在懷裏，連連點頭：

“瑤這個字好著呢，哥哥是說我們瑤瑤是珍貴的美玉呢。”

那一刻，小小的顧瑤第一次抬頭看清了顧行舟的臉，

少年眉眼雖然稚嫩，但眼底溫和，氣質清朗，和此刻的他判若兩人。

顧瑤回過神，連忙跑下床，拉著顧行舟的手，又急又氣：

“哥哥為什麼那麼喜歡秦霜，明明她...”壞的要命四個字被顧行舟嗬斥在嘴裏，

“顧瑤，你犯什麼錯，我都能包容你，可唯獨關於霜霜，我勸你不要觸我的逆鱗。再有一次，我會親自把你送出國。”

顧瑤拚命想要逼回眼淚，可滑進嘴裏的東西又澀又鹹，

“你寫的那些日記，你的手繪，你的感情......”

顧瑤心頭一震，她張張嘴，好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都看到了？”

“嗯。”

顧行舟此刻已經穿戴整齊，他轉身正視顧瑤，

顧瑤藏在皮肉之下的羞恥心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她感覺自己像個即將被判刑的罪人。

“都讓我覺得無比齷齪。”

顧行舟一字一句，將顧瑤判了死刑。

顧瑤以為自己會像從前一樣，大哭大鬧一場然後繼續貼著顧行舟，

可這次，她在顧行舟走了很久，才終於回過神，

她的身體幾乎被凍得僵硬，可依舊一下一下撥著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

顧瑤一字一句，眼裏紅絲密布：

“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