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一隻灰撲撲的鴿子飛入墨王府內,蘇芊洛動動耳朵,從墨謹寒的懷中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歪著頭看向窗台上停靠的鴿子。
她心中一癢,不受控製的撲向鴿子。
“喵嗚~”
“咕咕咕。”
鴿子被一把按在了貓爪之下。
步青雲怕任由白花玩下去,這鴿子會被玩死,隻得提醒自家王爺:“王爺,那是葛大人養的鴿子......”
墨謹寒終於有了動靜,他起身將貓兒攔腰抱了回來,順著貓兒的毛發,低聲道:“別鬧,一會給你弄幾隻吃。”
步青雲緊著把鴿子給抓住,取了它腳筒上的信封,放其離開。
蘇芊洛看到鴿子飛沒影了,這才清醒過來。她甩了甩貓頭,怒了。
怎麼回事?!
墨玉不是隻白虎嗎?!
她借用的難道不是隻神獸的身體嗎!
怎麼那麼貓裏貓氣的!
“王爺,葛大人來信說,嶽大人和禮部侍郎大人因為你私吞白玉的事,寫了折子去皇上麵前摻您,又去皇太後那裏彈劾您。”
“膽子不小。”墨謹寒坐回椅子,將蘇芊洛放在膝上,摸著她的貓,語氣十分低沉。
因為這塊玉?
蘇芊洛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狐靈玉,好像也沒用了,她這般想著,便用爪子勾著繩,將它從脖子上扯下來。
步青雲看到互蘇芊洛的動作,喜笑顏開:“王爺!白花真靈,一聽說您是因為這塊玉被彈劾,立刻就把玉還給王爺了,它也心疼王爺呢。”
“喵!”蘇芊洛一個彈跳給了步青雲一爪子!將他衣襟都撕開花了。
步青雲捂胸,看著蘇芊洛有些委屈。
他說錯什麼惹白花不高興了......
墨謹寒笑了,眼角彎起,讓人如沐春風。
“白花這個主意不錯。”
“???”
步青雲和蘇芊洛一臉問號看著墨謹寒。
隻見墨謹寒拿起腿上的玉石,雙手四指輕輕一掰,白玉內發出一聲撕裂的慘叫,斷裂成了兩半。
那斷裂處並發出一股靈氣,隱約可見一張狐的臉,瞬間消散。
步青雲和墨謹寒自是看不到的。
蘇芊洛頗感惋惜。
如果加以煉化,這狐靈玉也可成為高階靈器,為自己所用。
墨謹寒將兩半玉遞給步青雲:“一分為二,嶽將軍和禮部侍郎都可得,豈不兩全其美。”
步青雲接過,笑著讚同:“是個好法子,王爺英明。”
玉都碎兩半了,哪裏還有美人?想要抱得美人歸的兩位大人怕會被氣死。
“對了,王爺,您讓屬下張貼的畫像已經有些時日了,蘇國公府一直沒有什麼表示。”
“那就把畫像貼到他們家裏去。”
步青雲一頓:“是。”
蹲在墨謹寒懷中舔貓的毛,伸了個懶腰,尋著墨謹寒的腹部,窩在其中,耳朵上的金環閃著紅光。
蘇芊洛聽墨玉在那邊喋喋不休。
“我不過是吃了那老不死的兩條魚,她就要用家法伺候我,還好你事先告訴我攝政王找你,我算準了時機不僅吃了魚,還免除了一頓家法!小丫頭,你可知道糖醋魚?哦,今日的油炸酥魚味道也不錯,不過那道糖醋的我可太喜歡了。”
蘇芊洛聽不得他在自己耳邊念叨。
“吞陣饕餮有無反應。”
“沒有啊,你這身體實在不能用啊,吃又吃不多,不睡長覺又不行,要穿衣服還要洗澡,稍微冷了或者熱了就難受的要命。”
蘇芊洛這具身體的原主身體底子本就不是很好,但墨玉說的其他方麵就完全是它自己太龜毛了。
“小丫頭,你說攝政王知道你在蘇國公府,不直接派人上門,還要滿城張貼的你的畫像,是什麼用意?”
“......”是什麼用意?
蘇芊洛倒真沒想過,她抬起幽藍色的瞳孔看向步青雲手中捧著的碎玉。
不過在這一段時日的相處後,蘇芊洛發現。
墨謹寒這家夥是個看起來病弱,實則是個讓人猜不透想法,又厲害又暴戾的瘋子。
——
蘇國公府
一大清早,雞還沒有起床,為了上早朝已經起床的國公爺被楊歆虞服侍著正在穿官服,就聽到有小廝大吼大叫的跑進院子裏來。
“老爺!老爺!”
門外有婆子厲聲問道:“大清早的,你大吼大叫什麼!”
外麵一陣嘀嘀咕咕,沒一會,那婆子抖著手敲了三下門:“老、老爺,夫人。”
蘇緒皺眉看了一眼楊歆虞:“讓她進來。”
楊歆虞忙去取了件披風穿在身上,對門外道: “林婆子,進來說話吧。”
林婆子進來,都沒來得及關門,就跪在了地上,手捧著一張皺巴巴的畫像遞上前。
“老爺,夫人,剛剛李得喜開了府邸大門,發現、發現咱們蘇國公府的門上還有府外的牆上貼滿了這張畫像......”
蘇緒眼皮子一跳,上前扯過林婆子手中的畫像,一看內容,登時瞪大眼:“這是不是廷之說的畫像,還有攝政王的官印......”
楊歆虞接過,隻見畫中的蒙麵女子,那雙眉眼分外熟悉,又看了看下麵綴著的攝政王官印,嚇得一把扔了。
“老爺,怕不是攝政王早就知道,那日救他的女子,就是蘇芊洛吧?在王府外張貼畫報尋人是假,逼我們將蘇芊洛主動送上門才是真!”
蘇緒臉一沉,反駁道:“不可能,那日接她回來,做的十分隱秘。”
蘇緒嘴上這麼說,心裏也覺得並不是全無可能。
畢竟那位可是攝政王,曾經四方征戰,兵智謀略、密探軍力都是一把好手,他連泱泱大國的兵力都能探的一清二楚,更何況一個小姑娘。
如果真要先送蘇芊洛過去,那丫頭生的那般好看,萬一被攝政王看上,再收了,等選妃之日,他們蘇家從哪再弄來一個蘇芊洛頂替蘇玉宛去選妃?!
“我去看看!”
蘇緒覺得這件事遠遠沒有超過無法控製的地步,但到了蘇國公府大門口,站在門外定目一看!
白紙黑字的畫像密密麻麻的貼滿了府邸外圍,一點縫隙都未曾留出。
如果說是巧合,都沒人信。
除了攝政王,更沒有哪個膽子大的敢把蘇國公府貼成這幅模樣。
楊歆虞潦草的換了身衣裙便也出來看,她腳步不穩,顫抖著嘴唇扒住自家老爺的衣服。
“這怕是,要早點將蘇芊洛那丫頭交到攝政王手上了。”
蘇緒咬牙:“把府上的下人都叫起來,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將這些全撕了。”
“是,老爺。”
交代完,蘇緒便火速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