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爺爺，我和蘇瀾沒有離婚。”霍斯年再次強調了一句。

霍老爺子還想要說什麼，霍斯年的電話卻響了。

是薑念。

霍老爺子看到薑念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霍斯年按滅電話。

霍老爺子已經氣呼呼地走開了。

醫院裏。

薑念撥出去的電話接連被掛斷，她有些著急了。

“霍斯年這是去哪兒了，這兩天都找不到她。”

她在醫院這幾天，除了第一天，霍斯年陪著自己辦理了住院，其餘時候都沒有來過。

找他，他也不怎麼回應。

薑念有些坐不住了。

她快速換掉了醜醜的病號服，沒辦出院手續，直接離開了。

護士站。

一個小護士拿回了一些住院病人的檢查單。

其中有一份她單獨拿出來，找到護士長：“護士長，這份檢查單是檢驗科那邊讓一定要關注下的。”

護士長接過之後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居然得了胃癌，去告訴她的管床大夫吧，看醫生們如何安排後麵的檢查和治療。”

***

陪了爺爺一整天，晚飯後，蘇瀾和霍老爺子坐在三樓的涼台上看夜景。

這一片豪宅的夜景十分好看，所有的地燈安排和景色鋪設都是設計師專門設計過的。

“瀾瀾，你和霍斯年，到底怎麼回事。”

霍老爺子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一天，他看著霍斯年和蘇瀾在自己麵前演戲，表麵上開心，內心裏卻絕的淒涼。

蘇瀾知道瞞不過去了，隻好承認道：“爺爺，我和霍斯年，幾年前就在計劃離婚了。”

“是因為薑念麼？”霍老爺子問。

蘇瀾點點頭，又搖搖頭：“有她的原因在，但其實問題的症結還在霍斯年身上，他不信任我，也從來不在意我，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奉父母之命，並非自願的，也就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了。”

“爺爺，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麼？我不是有心騙您的，我是怕你知道了會難過，會氣壞身子。”

“那你現在就不怕了？”

“爺爺，這幾年我沒來，你肯定早就猜到了。我哪怕是在國外，也經常能看到霍斯年和薑念的新聞。媒體都誇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蘇瀾淡淡一笑，有些自嘲。

“瀾瀾，是爺爺不好，爺爺沒有管教好霍斯年，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霍老爺子歎了口氣。

“爺爺，這怎麼能怪你呢。”蘇瀾安慰的拍了拍霍老爺子的手背。

“不管怎麼樣，我都把你當孫女看待，以後你要常回來看看我，陪我吃飯，陪我看風景。”

“好啊，一定！”

安慰好了霍老爺子，蘇瀾看時間也不早了，決定離開。

“斯年，送瀾瀾回去，這次一定要送瀾瀾到家。”霍老爺子囑咐道。

“是，爺爺。”

還是同樣的那輛車，還是同樣的時間，還是同樣的兩個人。

霍斯年開車，蘇瀾坐在副駕上。

兩個人都很沉默。

不需要蘇瀾告知地點，霍斯年直接將目的地設為了蘇家老宅。

“離婚協議怎麼樣了？”蘇瀾主動打破了沉默。

霍斯年停了一會兒，才道：“還沒有做好。”

蘇瀾有些吃驚，轉頭看著霍斯年。

“霍氏財團的律師團隊，打遍天下無敵手，居然連一個離婚協議都沒有擬好麼？”

“牽涉到蘇氏集團的股份問題，所以比較難弄。”

“切。”蘇瀾不信地切了一聲，“怕不是霍總在讓人計算，如何操作，才能讓你們自己損失最少吧。無所謂，隨便你們，我隻要我該得的東西，別的我都不要。”

話題不愉快，霍斯年沒有在說話。

一路沉默著到了蘇家老宅。

蘇瀾沒有一句話的就下了車，仿佛一分鐘都不想和霍斯年多待。

霍斯年也是一樣，立刻就啟動車子離開了。

奶奶她們三人已經都睡了。

蘇瀾輕手輕腳回自己房間，簡單洗漱了下，換了身衣服，就再次出門了。

今天晚上是她的晚班，她已經遲了。

趕到科室的時候，整個住院部都已經安靜了，住院病人們普遍睡得很早。

蘇瀾和同事做了交接之後，就投入了工作。

查看今天白天，自己負責病人的所有資料，視線停留在了薑念的檢查單上。

血常規和胃鏡檢查結果都不理想，幾位檢查師的意見是，為了確保結果的準確性，建議重新再做一次病理檢查。

這就意味著，薑念胃裏的東西，不太妙。

蘇瀾拿著病例去病房。

卻不見了薑念。

薑念去哪裏了？

蘇瀾問了值班的護士。

護士也說今天白天找了薑念一天了。

但是不論什麼聯係方式都聯係不上薑念。

“偷跑出院？她知道自己的檢查結果了麼？”

“應該是不知道的，檢查結果取回來之後就隻有護士和醫生們看過，就沒見到她。”

蘇瀾回到辦公室，又看了兩遍檢查單，找不到人，這病理檢查還怎麼做。

想了想，蘇瀾拿起手機，就要給霍斯年編輯短信。

可是打了幾個字，有停住了。

自己幹嘛要這麼關心薑念。

她是死是活管自己什麼事兒？

左思右想，蘇瀾最後編輯完了整句話，卻在要發出去的一瞬間，走廊裏突然想起了呼叫鈴。

是有病人在呼叫。

作為值班醫生，蘇瀾立刻就衝了出去。

手機畫麵，就停留在了短信發出去之前的畫麵上。

而等蘇瀾忙完回來，重新看到了薑念的檢查報告。

想到了剛才那個病人被搶救時的痛苦樣子，蘇瀾還是發出了那條短信。

不論自己與薑念有什麼私人恩怨，她都是一個醫生。

救死扶傷是自己做醫生的職業本職。

而至於自己通知完之後，對方要如何決定，那都是他們的事兒了。

霍家大宅。

霍斯年坐在自己房間的露台上，自斟自酌著。

手機突然響了，顯示是蘇瀾發來的短信。

“霍斯年，薑念的檢查結果顯示初篩為胃癌，需要進一步檢查治療。”

***

下了夜班，蘇瀾頂著一對黑眼圈回到了家。

蘇奶奶給苗苗用麵包片雞蛋和水果做了一個食物畫，苗苗愛不釋手，跟唐音和蘇瀾顯擺了一圈。

唐音還告訴蘇瀾，自己不想再在家裏閑著，所以找了個工作，今天就要去主人家報道了。

“主人家？音音你找的是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