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桂花恍若未見幾個人驚訝的表情,“對,家規,你們爺爺給我托夢了,他說這個家交給你們的爸就廢了,所以從今天開始這個家我說了算......”
張靈光不可置信的盯著媳婦,打斷道:“我爸為什麼給你托夢不是給我托夢?”
怎麼說他才是親生的啊,沒道理啊,張靈光想不明白。
剛剛重生,葉桂花的心底是滿滿的怨氣,沒好氣的回道:“你問我我問誰,你要是真想知道就下去問問你爸。”
張靈光啞口:他要是下去了,還能上來的。
其餘人:媽可能真的中邪了,沒有一句話是不帶刺的,說出來的話比小日子的刺刀都鋒利。
見所有人沉默著,葉桂花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要是想在家裏住就按照我的規矩來,否則就滾蛋。”
重活一世,她誰也不慣著,就慣著自己。
張靈光算是看出來了,今天老婆子這風要是不抽夠還得提離婚,他抬了抬手,“說吧,我們聽著呢。”
葉桂花:“那行,都豎起耳朵聽好了,你們不是孫悟空的子子孫孫,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也都是喝奶長大的不是喝西北風吹大的,就以老大為例子,他喝了2年的奶,按照今年牛奶的價位來算是3毛錢一瓶,一天起碼得3瓶,也就是差不多一塊錢一天,愛國,算賬。”
現在正處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度,牛奶的價格是由政府調控的。
林芳雖然不清楚婆婆要幹嘛,還是下意識的撞擊了一下丈夫,“算賬,一天一塊錢,兩年總計多少。”
“哦。”一分鐘後,張愛國報出數字,“媽,730塊。”
張愛國:他媽不會是想讓他們出奶錢吧?離譜了。
再說了,他可沒有喝兩年才喝了一年。
葉桂花無視大家精彩的表情變化,“明白了嗎,我們在你們身上投入了那麼多,現在我們老了,輪到你們投入了,從今天開始,每個人往家裏上交工資,一視同仁,每個月上交20塊,大年三十必須給我和你爸,還有你們奶包20塊的紅包,你們小的時候我們可是一年壓歲錢都不落下的。”
以往每年,不管家裏多窮,他們兩口子就算是吃鹹菜也會給他們幾個孩子包壓歲錢,從兒子女兒包到了孫子孫女,就是唯獨少了外孫女他們。
包到外孫女她們的時候錢都沒有了,自然也包不了了。
以前覺得對孫子孫女好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孫子是自己人,外孫女是外人,對孫子好一點以後老了也有所依靠。
結果呢,倚靠個屁,在奄奄一息之際,孫子孫女一個也沒有來看自己,來的是一度被自己認為是外人的外孫女。
張富國第一個不願意了,他又沒有工作,拿什麼交啊,再說了他是家裏最小的,上麵有那麼多的哥哥姐姐,隨便分一點給他,那裏用得著他去上班啊。
他在家裏又吃不了多少飯,又不費錢,“媽,我也要交?”
“你要是喝西北風長大的就不用交。”葉桂花嫌棄的瞥老三一眼,想躺平門都沒有,她還想躺平呢。
張富國無語了,“媽,你開什麼玩笑,我又沒有工作,我拿什麼交。”
交個屁啊,張富國轉頭像張靈光尋求幫助。
明明就說好的,他還小不用著急找工作也不用著急結婚的,怎麼就突然反悔了。
張靈光別開視線,當沒有看到,他不說話,一說話等會讓他也交錢怎麼辦,家裏哪裏能讓女人掌權的,說出去不是被人笑話嗎?
葉桂花:“不想交就滾出這個家,家裏不養吃白飯的。”
張富國:“........”
老三打定主意了不交,反正不交老媽也不舍得把他趕出家的,他沒有工作拿什麼交,老媽又不是不知道。
估計也是做給大哥跟二哥看的。
老媽其實就是想要大哥跟二哥的工資,一定是這樣的,老三想著,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裏美滋滋的,也就不再插話了。
傻女兒張芬先開口了,“媽,那我下個月給你可以嗎?”
葉桂花看著傻乎乎的女兒恨不得又抽自己一巴掌,“你交什麼交,你結婚的時候你婆家給了300彩禮,早交完了,用不著你,自己把日子過明白了就行,守著點錢,別一天到晚就往人家口袋裏麵送,文斌賺錢也不容易。”
張芬嫁在本村,公婆早年間在北京打工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娶了北京女孩,兩公婆退休後就把北京的工作給了大兒子跟大兒媳,回了本村種田。
張芬的小姑子也是嫁的本村,三個孩子,她婆婆偏心大兒子跟女兒,對小兒子始終都是淡淡的,王文斌老實本分,吃苦耐勞,又孝順,對大女兒張芬也好。
隻是上輩子大女兒成了扶弟魔把家裏掏空了去幫助哥哥弟弟,也是寒了女婿的心了。
張芬還想說什麼就被葉桂花給打斷了,“閉上你的嘴,就你口袋那點錢,還想交這交那的,你不吃不喝,你兩個女兒能喝西北風長大啊,念念三天兩頭感冒,你心裏沒點數啊,多買點雞蛋,肉給念念補補。”
“張君也不用交,你們婆家都是給過彩禮的,也都給了三轉一響。”
張君點了點頭,今天老媽有點厲害,不適合多嘴,她跟張芬兩人對視了一眼,張君的眼底有竊喜,總覺得媽媽哪裏不一樣了。
葉桂花把苗頭對準了始終不說話的張愛國兩口子,“你們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