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感到一陣荒謬——她的房子被非法占用,現在反倒成了她沒有同情心?
這時,施逸軒追了過來:"老......呃,老姐,怎麼個意思,他們想欺負你?"
物業男人聽到這稱呼,再看到施逸軒的打扮,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喲,哪來的紅毛小癟三,你姐跟你說過這是你家啊?"
他點了根煙,大大咧咧把煙圈吐在施逸軒臉上,囂張道,
"不過老子告訴你啊,這裏可不是你......"
"夠了!"施念厲聲打斷,將施逸軒護在身後,"你少跟我弟胡說八道!"
施逸軒雖然才過來,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他的手緊緊抓住施念的衣角,將她強行拉到自己身後,麵色不善的盯著對方:
"你靠後,我替你教訓這個欺負人的老男人。"
物業男人見狀,立刻變了臉色:
"哎哎哎,怎麼說話呢?誰欺負誰啊?明明是你姐大半夜的來鬧事!"他轉向施念,語氣強硬,"我告訴你,要麼明天白天再來處理,要麼就報警!看警察是信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業主',還是信我們正規物業!"
施念氣得渾身發抖,但她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那就報警。"
警察來得很快,但結果正如物業所料——沒有房產證或遺囑證明,施念無法證明自己是業主。而物業則拿出了代管協議和租賃合同,看起來一切"合法合規"。
年輕的警官為難地說:
“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按照程序,您今晚確實不能強行進入他人住所。”
物業男人得意地插嘴:"就是!都那麼有錢了,住一晚酒店會死啊?非要為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一點有錢人的風度也沒有!"
他顯然知道施念是真業主,卻故意拿喬,在他狹窄的職權範圍內最大程度的惡心她。
施念看著施逸軒氣到臉色漲紅,卻仍乖乖的,沒有貿然和對方動手,甚至主動拉著施念勸道:
“今晚的事很麻煩,咱們不如先出去住一晚,這點小錢我有!你折騰一天,肯定很累了。”
施念心裏一片酸疼。
她突然想到,前世她以為從未讓兒子經曆過這種委屈,總是用金錢解決一切問題。
可正是這種"金錢萬能"的思維,讓她忘記教兒子如何更好的利用金錢,捍衛自己的權利。
不做有錢的窩囊廢。
"逸軒。"她偏過頭,注視著兒子的眼睛,
"我要告訴你,有時候世界上會有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但重要的是,我們永遠不能因為害怕麻煩就放棄屬於自己的東西,明白嗎?"
施逸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手掌握成拳頭:"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物業男人聽到這話立刻炸了:
"哎喲喂,這還教育起來了?要教育滾出去教育去!警察同 誌您看看,我看他們就是來找茬的,您快幫我把他們轟出去!"
施念不再理會他的叫囂,拿出手機撥通了齊菲的電話:
"菲菲,幫我聯係薑嶽嵐......對,就是瀾庭墅閣的開發商。就告訴他,我施念要買下整個瀾庭墅閣,今晚就要簽約。"
掛斷電話,施念直視著物業男人驚愕的臉,聲音冷靜而鋒利:
"你不是說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業主嗎?那好,明天早上,我會讓整個瀾庭墅閣都改姓施。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掉所有不遵守職業道德的物業人員。"
物業男人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唬誰呢?薑總是什麼人物,能聽你的?"
施念不再說話,隻是溫柔地拉著施逸軒,轉身向齊菲的車走去。
身後傳來物業男人虛張聲勢的叫嚷:"裝什麼大尾巴狼!有錢就了不起啊?我告訴你,我們租客也是有權益的!"
坐進車裏,施逸軒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媽,是不是要找人弄他們,你放心,我小弟可多了,保管嚇得他們立刻把咱們放進去。"
施念揉了揉他的頭發:
"是要弄他們,但不是現在。而且我會用更徹底的方式拿回屬於咱們的一切。"她望向窗外漸行漸遠的瀾庭墅閣,眼中閃爍著久違的鋒芒,
"這一次,我不僅要給你一個家,還要教你如何守護它。"
齊菲透過後視鏡看著她,輕聲笑了:
"看來,那個殺伐決斷的施念並沒有完全消失嘛。"
施念輕笑一聲,聲音溫柔卻堅定:
"不,菲菲,這一次我會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活著——既是溫柔的母親,也是不可侵犯的獅子"
為了逸軒,她柔 軟如棉,也可以鋒利如刀。
車窗外,夜色深沉,但施念知道,黎明終將到來。
這一次,她不會再錯過兒子生命中的任何一個日出。
施念坐在齊菲的車裏,輕輕拍著施逸軒的背,讓他繼續安睡。
窗外夜色沉沉,但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菲菲,薑嶽嵐怎麼說?”
齊菲打完電話回來,回身看施念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差點把電話摔了。”
*
半小時前,薑氏集團頂層辦公室。
薑嶽嵐正在審閱季度報表,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一個讓他瞳孔驟縮的名字——齊菲。
他皺眉,猶豫了一秒才接起:
“齊菲?這麼晚有事?”
電話那頭,齊菲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薑總,有個老朋友想見你。”
薑嶽嵐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誰?”
“施念。”
“啪!”
薑嶽嵐的手機直接砸在了辦公桌上。
他的呼吸幾乎停滯,瞳孔劇烈收縮,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
施念?
那個九年前就已經......死了的施念?
“齊菲,你他媽大半夜跟我開什麼玩笑?!”
他的聲音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齊菲輕笑一聲:“薑總,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薑嶽嵐的胸口劇烈起伏,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向後滑出半米。
“她在哪?!”
齊菲故意賣關子,隻將施念的要求說給他聽。
翌日清晨,施念帶著施逸軒再次來到瀾庭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