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房間裏已經清靜下來。
白傲雪這個搔比娘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這麼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到這個家門。
富大同對白傲雪一走就是幾天,已經席慣了。
過去他總覺得白傲雪晚上不回來,是回娘家,但現在看來,不那麼簡單。
但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他躺在床上,聞到床上有一種奇怪的臊味。
一定是白傲雪在這張床上跑搔,留下混賬男女的味道。
把床單撕扯了下來,扔到了衛生間,重新躺在床上,味道就清淡的多了。
眼前始終出現在總統套房裏,跟那個陌生女人混戰的情景。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居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能住進這個縣委書-記總統套房的,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作為縣委書-記的秘書,並沒有得知今天有什麼客人前來綏陽縣。
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做了好幾個噩夢,早上醒來,洗了個澡,在外麵吃了點東西,來到縣委大院。
富大同本以為整個縣委大院會沉浸在一種特別的氛圍當中。
這座大院裏的主人吳秋凡昨天晚上被帶走了,消息經過一個晚上的蔓延和傳播,整個大院每一個角落,甚至就連打掃衛生的雜工也不會不知道。
權力機構失去了主人,幸災樂禍的,悶悶不樂的,甚至是如喪考妣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整個縣委大院,居然沉浸在一份興奮和祥和當中,而自己完全就是市外之人。
整個大院在縣委辦公室主任程春江的帶領下,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布置鮮花的布置鮮花,整個一片歡欣鼓舞的景象。
難道這是在搞慶祝嗎?
程春江看了富大同一眼,毫無反應地不再看他。
自己在擔任吳秋凡秘書的時候,就連縣委辦公室主任,對自己也多有幾分恭敬,見麵時還是會露出笑容的。
今天這一切完全改變了。
這一點,富大同也可以接受。
如此大動幹戈,還是讓富大同的心裏有些納悶和疑惑。
但他突然意識到,吳秋凡走了,縣委書-記的位置上不會空缺下去。
但總不能前腳一個縣委書-記被帶走,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個新縣委書-記吧?
縣委辦公室副主任藍可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車停在了大門的外麵。
一定有重要人物,因為整個縣委大院居然沒有一輛個人的車停在這裏。
富大同走過去,小聲問道:“藍主任,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藍可欣收住了腳步,看了富大同一眼,小聲說:“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嗎?吳書-記不是被帶走了嗎?新的縣委書-記馬上就來了。”
我-操,果然這樣。
這也就說明自己這個前任縣委書-記秘書,也就徹底失去了所有。
這新來的縣委書-記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呢。
老的被帶走,新的來了,富大同一下子就把即將到來的縣委書-記,當做救命稻草。
人家會把自己放在眼裏嗎?
這時,幾輛汽車浩浩蕩蕩地開進縣委縣政府大院。
就在這時,縣長鄭來全、縣委副書-記楊大功、常務副縣長常海江、組織部長苗振鐸,紀委書-記邱可儉,政法委書-記唐效義,公安局長閆寶中以及其他縣委、縣政府領導,從大樓裏走了出來,向打頭的那輛車走了過去。
看來新的縣委書-記已經走馬上任了。
富大同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但他的視線可以把眼前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從第一輛車裏下來的,這個即將主政綏陽縣縣委大院重要的人物。
突然,富大同的身子立刻僵在那裏,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場麵。
從車裏走下的人是一個30歲左右,身著一件淡粉色的外套,裏麵是一個蝴蝶結的小翻領,雪白的脖子依然挺立著,尖下顎,大眼睛,梳著半長不短的頭發,一雙迷人的眼睛以及傲人身材的女人。
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總統套房裏跟自己瘋狂的那個女人嗎?
想想還真是這樣,如果不是新任的縣委書-記,怎麼會住在縣委招待所,專門為縣委書-記準備的總統套房呢?
盡管眼前的場麵熱鬧非凡,可富大同卻覺得自己仿若置身世界末日。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躥到心頭,他恍惚看到,有個人正對自己做出最嚴厲的審判,那種被命運拋棄的絕望感,將他緊緊裹挾。
他記起昨天與那個女人分別時,她提出的要求,往後見麵,彼此形同陌路。
富大同心裏多少好受了些。
陌生人就陌生人吧,他也不再奢望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能對自己有什麼特別的關照。
縣委辦公室主任程春江扯著嗓子喊道:“大家馬上到大會議室集合,歡迎新任縣委書-記郝書-記上任!”
又衝富大同招了招手,吩咐道:“你馬上到吳書-記的辦公室收拾一下,沒用的東西就扔掉,趕緊行動!”
富大同腦海中瞬間浮現吳秋凡那台藏在書櫃後麵的秘密電腦。
這電腦的存在,除了吳秋凡,就隻有他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