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月,我被浴室爆裂的玻璃門劃傷全身,林景深焦急地把我送到醫院。
為了不讓麻藥影響孩子,我生忍著劇痛接受縫針。
痛昏過去時,我聽到林景深叮囑醫生。
“把手筋斷得徹底些,不要留下修複的可能。”
“林總,您知道程小姐學了七年醫,手廢了,她就再也不能做手術、當外科醫生了,醒來之後她會崩潰的!”
“這隻是小事,芊芊在和她競爭,我必須幫芊芊掃清障礙。”
“芊芊在美國求學辛苦,好不容易回來,我要保她順風順水,不受半點委屈。”
全身被玻璃刺傷的痛不及林景深的兩句話。
我的眼角溢出淚水。
原來我畢生追求的夢想,隻是他為了白月光可以隨手拿捏的“小事”。
我的孩子,也可以為了他留住她而死。
癡戀他五年,定下婚約,卻落得這樣的結果。
他那麼愛她,那我讓位便是。
醫生於心不忍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
“林總,程小姐是您的未婚妻,還懷著您的孩子呢,為了一個外人,您至於嗎?”
“芊芊從來都不是什麼外人,照我說的做,給她用藥,把孩子做掉。”
醫生歎口氣。
“林總,您給她的會是雙重打擊啊,程小姐之前已經為您流產兩次了,這一次做掉,她就再也不能當母親了。”
“一夜之間,失去夢想,失去孩子和生育能力,這對她太殘忍了!”
林景深垂眸,臉上神情有些遺憾。
“無論如何,我會一直陪著她,有我在,她就足夠了。”
“芊芊回來了,我不得不謹慎些,如果讓她生下這個孩子,芊芊生氣回美國,我怕是再也沒有辦法找回她了。”
醫生無奈地拿起器械。
“程小姐和您在一起五年,陸小姐剛回國三個月,您的心就亂了,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麼……”
“不用多話,藥用最好的,身上留疤的話,她會難過的。”
林景深走出去打電話。
“玻璃碎片、痕跡都處理幹淨,絕不能讓阿歆發現它被動過手腳。”
淚水不受控製地溢出。
原來玻璃門突然爆裂是他設計好的。
作為醫生,手就是我的命。
我畢生追求的夢想,隻是他為了白月光的晉升事業可以隨手拿捏的“小事”。
我的孩子,也可以為了他留住她而死。
癡戀他五年,定下婚約,卻落得這樣的結果。
自認為堅如磐石的愛情和婚約,一吹就散!
我想說話發聲,但控製不了我的身體。
冰冷的藥物輸進血管,我終於完全失去了意識。
某一個時刻,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的心臟劇烈地疼痛起來。
幾近死掉。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林景深滿是焦急的臉。
“阿歆,你終於醒了。”
身體蘇醒,疼痛席卷全身。
我艱難抬手覆上小腹,隻感到異常冰冷。
林景深寬厚的大手握住我的手。
“醫生說手上玻璃紮得太多太深,以後可能會影響你的手部功能,縫針時你暈過去,心臟還出現異常,迫不得已隻能給你用藥,孩子……沒保住。”
“我已經幫你給中心醫院請假了,我們好好養傷,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向你保證。”
他的表情非常誠懇,但我隻能感受到無盡的涼意。
原來他為了愛情,可以這麼自然地睜眼說瞎話。
明明,我的傷已經養不好了,孩子也不會再有了。
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我輕歎一口氣。
“沒事,我感覺好點了,你別太擔心。”
林景深鬆一口氣,扯出一個淺淺的笑。
“我就知道,我們阿歆是最堅強的。”
他放在我床邊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發信人是帝景天下的管家。
一年前,他在市中心高檔小區帝景天下給我們買了一套婚房,還沒有入住。
我問道:“是房子怎麼了嗎?”
他匆匆看了一眼消息便關掉手機。
“沒事,日常公區維護,例行通知。”
而我明明看到管家發的是“林總,保姆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