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江家保姆的女兒麼?”
爸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遍體身寒。
什麼時候,我竟成了那保姆的女兒!
荒謬!滑稽!
我硬生生嘔出一口鮮血,掙脫束縛直衝到程雪瑤麵前。
“為了這個野種,你們害我車禍,奪我千金身份,甚至抬一個不知廉恥的保姆當我江家的主母!”
“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既然如此......”
我狠狠擰斷程雪瑤的手腕。
“這場訂婚宴,便直接改成我江晚的繼承儀式!”
台下的賓客全傻了。
“不是吧?這人是真的瘋了!”
“衣服破爛,一股子窮酸味,還江家千金呢,我看路邊的野狗都比她強!”
“惹怒了江家,她死定了!”
父親驚恐地瞪大了眼,在聽到眾人議論後鬆了口氣。
“老公,救我!”
程雪瑤疼得不停哀嚎。
周慕白沉下臉。
“我是江家千金的未婚夫,與她恩愛已久,我可以證明,這女人,不過是一臭保姆的女兒!雪瑤才是真正的大小姐,是江家集團繼承人!”
“我是江家的主母,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的女兒!”
“孽障!別以為你胡言亂語我就怕了你!這麼想入江家,那就先家法伺候!”
我將程雪瑤像死狗一樣丟到地上。
對麵三人死死護住她,陰測測地盯著我。
台下哄笑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就說嘛,快點將這瘋女人拖走吧!”
“可憐的江家小姐,這怕是要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了!”
“江家家主哎,你還是快點繼續訂婚宴吧!”
我冷冷地笑。
好一個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好一群是非不分的蠢狗!
“你不過是我江家的贅婿,改姓狗叫的盜竊者,還真當自己是江家真正的主人了?!”
我無視了父親怨毒的眼神。
迎上了從外麵走來的男人。
我在公司的心腹,紀淵。
“東西帶來了嗎?”
離開醫院時,我隻做了兩件事。
一是發短信讓他取出繼承文件,二是,給遠在異國的外公打電話。
想必現在,他老人家也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紀淵身穿銀色西裝,目光掃過那群賓客,冷漠至極。
他快步衝到我身前,半跪下來。
“小姐......對不起。”
再抬頭,那雙漂亮的狗狗眼裏滿是淚痕。
他總是這樣關心我。
我心下一軟,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
“我沒事,東西呢?”
“在這。”
他遞給我一個信封。
我伸手去接,卻扯不動。
“阿淵?”
與我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程雪瑤。
“紀哥哥!”
紀淵猛地一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扭頭。
“各位,我是江家集團的首席秘書。”
他虔誠地吻上程雪瑤的手背。
“我作證,這位雪瑤小姐,才是江家真正的繼承人!”
“你在做什麼?!”
來不及思考,我死死盯住他。
為什麼?
如果說爸爸向著程雪瑤,是因為她是私生女。
那為什麼紀淵也會背叛我?!
他是我一手提拔的心腹,是我最忠實的夥伴。
更是我掏心掏肺,在無數個艱難的時刻。
發誓絕對不會背叛我的人!
我將辦公室的保險箱密碼告知他,將江家的爾虞我詐告訴他。
如今,那份本屬於我的繼承文件,卻不知不覺改寫了姓名。
程雪瑤得意地笑:“你還拿什麼和我鬥?”
“我早就厭倦了你的強勢,我討厭你看我高高驕傲的眼神!”
“在你麵前,我總是想起我最初的可憐弱小,像條沒有自尊的狗!”
“可雪瑤不一樣,她溫柔善良,是我唯一的光!”
紀淵的眼神裏全是恨,刺得我生疼。
周慕白淡淡道。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憑什麼結束?
手握繼承文件又怎樣?!
我的心腹,我的未婚夫,甚至是我的爸爸!他們全都背棄我又怎樣?!
我江晚身上流的血永遠不會變!
更何況,我還有外公,還有母親!
“爸爸,你做的這一切,難道就不怕媽媽知道嗎?!”
我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等外公和媽媽到了,你們就等死吧!”
“外公?”
爸爸的臉上揚起一抹惡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