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漸冷臉坐在沙發上,我在和謝先生通電話。
「是的,逃課了。」
謝時漸:「哼。」
我:「已經把人帶回來了,您說過,我可以隨意管教。」
謝時漸:「嗤。」
我:「好的,了解。」
謝時漸:「嗯?」
我掛斷電話:「謝先生要扣除你本月的生活費,剩下的由我處置。」
謝時漸抱臂:「你要怎麼處置我?」
我回憶片刻。
還在賀家的時候,別墅裏流傳的鐵人三項是:告狀、扣錢、體罰。
我是外姓,縱然一同被欺負,卻很少被體罰。
但賀知節不同。他冠了賀家的姓,卻沒有賀家人的地位。
隻要主人們不高興,他就得自覺到別墅大門前跪著。
傭人們來來往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偶爾來了客人,也唏噓著經過。
賀知節的大哥站在門廊陰影裏居高臨下:
「果然是沒教養的雜 種,要是還有點臉皮,就早點滾出賀家。」
賀知節恨,但他不能說出口。
從日中到日落,拖著紅腫潰爛的雙腿回到房間,我會給他塗上藥水,哄他睡覺:
「別怕,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有新生活。」
賀知節的新生活已經到來,可我覺得我的沒有。
謝時漸還冷冷盯著我,我脫口而出:「沒事了。」
他腦袋上似乎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我拖著他出門:「回學校。」
謝時漸掙紮無能,被我塞進車內。
我也上了車,正要關上車門,忽然有消息進來:
「你去哪兒了?」
我一驚,看了眼時間。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我把賀知節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