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賀知節的第十年,他和大佬談生意,隨手將陪坐的我送出去。
大佬婉拒,把我介紹給他十八歲的兒子。
於是我成了小少爺謝時漸的跟班。
他逃課,我抓人;
他喝酒,我告狀。
他學人早戀,在考場上偷偷寫情書。
我搶過來壓到枕頭下,勒令他回去考試。
小少爺一怒之下和我冷戰,讓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送你的禮物都帶走,我看見心煩。」
賀知節聽後深夜來電:
「沒地方去就回來,我還要你。」
我看著幾個小目標堆成的首飾盒和手裏的情書,微笑著叫他滾。
謝時漸的字跡在信紙上工工整整:
「不想考試。」
「想周贏。」
我是周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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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賀知節走進包廂前,他把我拉到角落叮囑:
「謝先生的地位你明白,待會兒機靈點。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說。」
我沉默片刻,抬頭問:「還像之前那樣,是嗎?」
從前每次和重要客戶見麵,賀知節都帶上我。
最開始隻是吃飯聊天,後來變成發牌陪酒。
他看出我皮囊不錯,一些好 色的老板會心往下流,便默認我在酒局裏被揩油調戲,隻要能幫他達成合作。
犧牲我,不痛不癢。
我從八歲就跟著賀知節,他覺得正常的事,我也接受。
到後來,我更是學會掌握主動權,讓自己不那麼難堪。
賀知節點點頭:「不過你放心,單論為人,謝先生很正派,不會為難你。」
可是每一次應酬前,他都這麼跟我保證。
如果被客戶過分冒犯,賀知節會替我解圍,可散場以後,他會怪我害他失了麵子:
「周贏,你能不能愛惜自己,別那麼上趕著?」
我不再說話,推門走進包廂。
準備妥當後,謝先生一行到達。
進來的人第一眼沒看賀知節,反而對我笑笑打招呼:「你是周贏?」
我受寵若驚:「是的,謝先生。」
他叫我坐到他身邊。
我扭頭求助,賀知節盡力緩和不愉的臉色,低聲對我說:
「謝先生叫你過去,還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