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後,孟子初並未停止對我的找茬打壓。
不讓我上桌吃飯。
因為我是下九流,不配與他們同桌用膳。
也不讓我張口說話,因為我的南音調兒與她相似。
諸如此類的事情,幾乎每隔兩日就會來一次。
徐少秋次次順從她。
而夜裏會稍稍哄我。
他說,孟子初當初為了他,受過一次重傷。
後來身子就羸弱,脾氣也不好,叫我莫要計較生怨。
他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我盯著他漆黑的眸子。
心底莫名湧出的情緒,叫我壯了膽子,問了一句。
「如果我想要你的愛呢。」
他的瞳孔一縮。
喉嚨上下浮動。
末了,終是一句話沒說。
那晚之後,我不知道徐少秋做了什麼,反正孟子初消停了。
一切歸於互不打擾的平靜。
轉眼年關。
我在院子裏收集樹上的初雪,聽到一陣細微的貓叫。
撥開樹枝,竟發現了一隻白貓。
前肢紅了一片。
我好心抱起它,剛回屋給它包紮時,就聽院子傳來一陣躁動聲。
孟子初頭發有些淩亂。
紅著眼。
見到白貓受傷的前肢的一瞬,指著我尖叫,「就是她!弄傷了小白!」
徐少秋抿著唇,神色冷了下來。
我這才後知後覺,孟子初是故意的。
我趕忙起身解釋。
「我發現它時,就已經受了傷,我正想給它包紮的...」
「胡說!小白根本不會無故跑出來!」
「你為了報複我,至於傷害它一個畜生嗎?!」
說罷。
她從我懷裏搶走小白,哽咽地看著徐少秋。
「大帥不在府,唯有小白日日陪我,如今你娶了太太,就允她這麼殘害小白?!」
「別哭。」徐少秋側身擋住了我,「既然找到,我派人給它檢查,可好?」
「不好!」
「你要如何?」
孟子初噙著淚,嗓音陰冷至極。
「我要斷她的一隻手。」
「嫂嫂,莫要鬧了....為了一隻畜生,何必。」
孟子初沒想到徐少秋第一次沒聽她的。
腳下踉蹌一步。
眼淚奪眶而出。
「好,好....當初你送我小白時,說了什麼,可記得?不過短短兩年罷了,物是人非,我與小白竟比不得你新娶的太太重要,今日小白受傷,我就要斷她一隻手,我就問你,許,還是不許?!」
我看著徐少秋的肩頭僵硬。
最終隻聽他歎了口長氣。
轉身走到我身側。
「忍忍。」
我還沒反應,隻覺得左手手腕一陣劇烈的疼。
他淡淡回眸道:「嫂嫂,滿意了嗎。」
孟子初眼底的陰狠不散。
盯著我的右手道:「小白受傷的是右肢。」
手腕劇烈的疼讓我額角突突直跳。
長時間被壓製,被欺負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
我死死咬唇,用力一扯,從他的手裏掙脫後,拿起桌上的剪刀,懟著自己的脖頸。
一字一句咬牙道。
「你若折我右手,我今日便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