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術後傷口突然出血,我被緊急送進搶救室。
恍惚間,我聽到沈時薇嬌滴滴的聲音。
“深哥哥,若雪姐的移植情況太特別了,可以發到網上宣傳報導一下呢!”
我想說不要,卻發不出聲音。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程墨深的聲音帶著猶豫。
“你心疼她了?”沈時薇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
“我隻是擔心輿論…”
“你答應過我的!”她撒嬌的聲音中帶著威脅,“你明明說過你心裏最愛的人是我!”
“好吧,但要適度控製…”程墨深最終妥協。
第二天,我的醫療記錄被泄露。
“沈氏千金移植豬腎續命”的標題占據各大媒體頭條。
社交媒體上流傳著我的病曆,配上惡意的評論。
我將自己鎖在房間,拒絕見任何人。
程墨深強行破門而入,將報紙扔進垃圾桶。
“別看那些垃圾!”他怒氣衝衝。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絕望地說,聲音顫抖,“你也會嫌棄我的,遲早有一天。”
“永遠不會!”他緊緊抱住我,眼中滿是堅定,“若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腎臟。”
“無論別人怎麼說,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
他的話對於絕境中的我來說,竟成了唯一的安慰。
左臉的燒傷讓我不敢照鏡子,醫生說需要多次植皮手術才能恢複。
腿部神經受損導致我隻能靠輪椅移動,每次嘗試站立都痛不欲生。
“你看,”一次換藥後,走到門外的護士以為我聽不見,對同事竊竊私語。
“京城第一名媛,現在連豬都不如,至少豬還有兩個自己的腎。”
兩人捂嘴偷笑,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程墨深聽到後,勃然大怒,當場投訴,並要求醫院解雇了那兩名護士。
“誰敢再侮辱我的未婚妻,”他冷冷地警告所有醫護人員,”就別想在京城任何一家醫院工作。”
多年的教養,讓我不想在人前失態,隻能默默地躲進洗手間。
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憔悴的麵容和明顯消瘦的身體,左臉猙獰的疤痕讓我幾乎認不出自己。
“若雪,”程墨深從後麵抱住我,深情款款,“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美的。”
“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外表。”
我強忍淚水,任由程墨深環抱著我。
心中五味雜陳,一邊是無法割舍的七年愛情,一邊是刻骨銘心的背叛之痛。
知道他們究竟想要什麼,這場殘忍遊戲到底要玩到何時。
憤怒叫囂著報複,哀傷卻讓我遲遲不忍撕破臉皮。
看到程墨深眼中那抹熟悉的溫柔,我不知該恨他,還是恨自己的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