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眼波流轉,搶在我前頭開口,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雲庭,傅總那樣的人物,清歡姐與他多幾分往來,談談生意上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嘛......”
傅雲庭臉色一沉,冷哼道:“生意?
我看是別有用心!
清歡,你身為傅家的準兒媳,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別給我惹出什麼不三.不四的桃色新聞!”
我厭惡透了他們一唱一和的嘴臉,眉梢一挑,諷刺道:
“身份?
傅總,阮依依小姐還沒過門就與你出雙入對,情意綿綿,想必她對‘身份’和‘分寸’這兩個詞,比我領悟更深。”
阮依依臉色瞬間慘白,傅雲庭見狀,立刻柔聲安撫,那股肉麻勁兒讓我胃裏翻江倒海。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就走。
回到我在傅家的客房,看著滿屋子傅雲庭昔日“恩賜”的痕跡,滔天恨意幾乎將我淹沒。
他隨手送我的廉價鋼筆,我曾視若珍寶,珍藏多年。
如今看來,那冰冷的金屬光澤,正如他刺穿我父母心臟的利刃!
我親手將所有與他相關的東西盡數砸爛、丟棄,直到東方既白,才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被前世那些血腥絕望的畫麵拖入噩夢,渾噩了好幾天。
“大小姐,您可算清醒了!
您知道嗎,外麵都傳瘋了,說您要和阮依依小姐一起嫁給傅少,還不分什麼正室偏房!”
貼身傭人王媽急得團團轉,“這幾天您病著,傅少對阮依依小姐那叫一個好!
為她在市中心買了空中別墅,親自去拍賣會拍下‘天使之淚’鑽石項鏈送她,還揚言要把傅氏旗下一個盈利最好的子公司劃給她練手......”
我壓下心頭翻湧的惡心,扯出一個極淡的笑。
王媽恨鐵不成鋼:“大小姐!
這種時候您怎麼還笑得出來!”
“傅少把阮依依當眼珠子疼,您要是真嫁過去,那日子還怎麼過啊?”
“好了,王媽,”我輕聲打斷她,“這婚,我不結了,不成嗎?”
話音剛落,房門被猛地推開,傅雲庭沉著臉站在門口,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勾起慣常的譏誚。
“清歡,真不想嫁給我,怎麼不去找我爺爺退婚?”
“你不過是看不得我對依依好,故意說這種話,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讓我像對依依那樣哄著你罷了!”
我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從前怎麼沒發現,傅雲庭這人自戀到如此無可救藥。
見我不語,傅雲庭徑直走進來,語氣帶著施舍:
“我今天來是通知你,你沈家當初注入傅氏的那筆資金,我已經劃了一半到依依的賬戶,給她創業用。
放心,不是圖你家的錢,就是給依依撐個場麵......”
我猛地抬頭,血氣翻湧,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傅雲庭!
那是我沈家幾十年的積累,是我父母的心血!
你憑什麼擅自動用!”
“你心疼阮依依,想給她撐腰,怎麼不用你自己的錢!
難道堂堂傅氏繼承人,說得情深義重,實際卻是個隻會挖女人牆角的軟飯男?!”
“你給我閉嘴!”
傅雲庭被戳到痛處,臉色鐵青。
“我這是給你一個向依依示好的機會!
作為回報,訂婚宴上我會配合你演戲,給你沈家足夠的麵子。
不過,我答應過依依,絕不會碰你......”
“等媒體拍夠了,我自然會去找依依!”
傅雲庭神情倨傲,仿佛給了我天大的恩賜。
我冷笑一聲,猩紅的眼死死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