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晴就這樣被沈家的手下押了出去。
怕她偷懶,沈奶奶還特意派了兩個傭人跟著,以確保白若晴真的一步一跪跪到慈雲寺。
“跪下的時候要誠信祈禱。”沈奶奶說:“為月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祈福,乞求菩薩保佑他們平安無事。”
白若晴笑了,她在沈奶奶的注視下緩緩跪下。
心裏祈禱的卻是:“佛祖在上,請您保佑我,能永遠的離開沈修瑾,從此以後和他死生不再相見。”
白若晴每跪下一次,就在心裏這樣默默的祈禱一遍。
她願意用她的一切,換諸佛保佑她,永遠不再見到沈修瑾。
慈雲寺很遠,開車過去都要一整天,可白若晴卻拖著殘疾的左腳,一步一跪的跪到了慈雲寺。
她的膝蓋早已磨破,鮮血染紅了她潔白裙子的裙擺,腳也滲出了血,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慘紅的血腳印。
跪到後麵,白若晴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她搖搖晃晃的向前,眼前一陣發黑,卻倔強的不肯暈倒。
快到了,馬上就要到了,心誠則靈,隻要到了慈雲寺,諸佛就會保佑她離開沈修瑾......
帶著這樣的信念,白若晴咬著牙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看到慈雲寺巨大佛像的那一瞬間,白若晴終於釋懷的笑了。
汗水和鮮血早已打濕了她的衣服,她最後一次跪下,還沒來得及祈禱,她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白若晴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裏。
沈修瑾守在病床邊,他握著她的手,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晴晴,你終於醒了。”沈修瑾說:“你的祈願很成功,祝瀟月和孩子母子平安。”
“我知道你受苦了,但當時祝家人在,我不能護著你,否則他們更不會放過你。”
“晴晴,你那麼乖,一定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白若晴笑了:“我理解。”
她當然理解了,他當時看她的眼神,是多麼的冰冷。
他不是不能護,而是不想護,現在的解釋也隻是事後的找補。
沈修瑾卻沒有聽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他低頭親了親白若晴,然後滿意道:“你最乖了。”
“這次我原諒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你應該很清楚,我心裏隻有你,祝瀟月在我眼裏隻是個應急用的解藥罷了,她對你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他話還沒說完,護士便推門進來了:“沈先生,祝小姐鬧脾氣不肯吃飯,您快去哄哄吧。”
沈修瑾一下子急了:“她剛做完手術,不吃飯怎麼行!”
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問都沒問醫生一句,白若晴的傷勢。
接下來幾天,沈修瑾也一直守著祝瀟月,隻是偶爾才過來看白若晴一眼。
醫院裏的護士都忍不住議論起來:“祝瀟月才是沈先生的未婚妻吧?那這個瘸腿的女人是誰?”
“不知道,但沈先生對他未婚妻可真好,他那麼尊貴的身份,卻每天親自下廚給她未婚妻做飯,他未婚妻孕反吐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可不是嗎?真是好男人,聽說沈先生為了給他未婚妻解悶兒,還買了幾千筒煙花,今晚要辦個眼花展給他未婚妻看。”
聽著護士們的議論聲,白若晴的心一寸寸結冰。
還記得以前,她剛和沈修瑾談戀愛的時候,每次生病他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哪怕隻是一場小感冒。
他那麼忙,可卻堅持照顧她,喝藥吃飯他都親力親為,生怕傭人照顧得不仔細。
可現在,她的病床邊上空無一人,她吃的也是醫院食堂冷掉的飯。
漫天煙花炸開,卻不是為她綻放。
他的心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偏向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