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腫得走不了路。
擦了藥能下地時,公司早已下班。
我一瘸一拐,扶牆離開,突然天旋地轉,被季知節抱進他辦公室。
看到我的腳,他蹙眉,“這麼嚴重?”
我厭惡的推開他,他按了按額頭。
“你要是懂事一點,又怎麼會鬧成這樣。
“憶雪淺出了口氣,不打算追究了。但你當嫂子的,肚量要大一點。”
他把一摞資料和一台筆記本推到我麵前。
“你給憶雪寫份計劃書。她明天正式入職,要有個好開場。”
我心火翻湧,流出鼻血。
起身拿紙時瞥到資料,一些行業機密,是我曾求季知節都沒求來的。
我重新坐下,季知節的助理進來看見鮮紅的紙團,一愣,猶豫著道:
“季總......江小姐身體各種毛病、經幾次手術,醫生嚴厲囑咐過,不能太勞累。否則再出問題,再高明的手術也......”
“她經常流鼻血,不是什麼大事。”
季知節轉向我,溫聲說:“我們都陪你一起加班,你抓緊。”
加班到午夜十二點,計劃書完成。
我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渾身無力,站起身,仿佛走在波浪線上。
季知節扶住我。
“是不是很困?我們回家。”
“我喝水不小心,開不了機了......”宋憶雪提著被水打濕的電腦進來,默默流淚。
季知節停下腳步。
沉默片刻,他拍醒我,“江黎,先別睡,再花點時間重寫一遍。”
“季總!江小姐恐怕不是困——”
季知節嚴厲的看了助理一眼。
“我比你更清楚。憶雪今天丟了麵子,明天不能再丟了。”
他按著我坐下。
我的鼻血突然又開始流。
季知節熟練的抽紙巾塞到我手裏,去外麵拿新電腦。
他和助理一走,宋憶雪就笑了。
“等季家那個老東西一死,知節哥就沒顧忌能娶我了。你再怎麼拚命都沒用。”
老東西。
季知節最敬愛的爺爺,被罵成這樣。
嗬嗬嗬......
我推開麵前這張惡心的臉,用最後的力氣拿出手機,打給季家的家庭醫生。
讓他們照顧我,是季爺爺放的話。
手機驟然被抽走,進來的季知節生硬道:“爺爺會知道跟憶雪有關,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