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火辣辣地痛著,遠不及心口半分。
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奶奶去世時,他明明在場。
那條項鏈是我對奶奶唯一的念想,他比誰都清楚。
可現在,他為了白薇薇,為了這個處心積慮破壞我們一切的女人,打了我。
還說出這樣輕描淡寫的話。
他眼中的戾氣,陌生得讓我遍體生寒。
此刻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因維護另一個女人而對我怒目相向的陌生人。
陸淮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控,手緩緩收了回去。
但他臉上的冷硬並未消減分毫。
“人已經死了,你還抓著一條項鏈不放幹什麼?”
“壞了就壞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省得你整天抱著這個項鏈幻想!”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眼依舊熟悉,神情卻陌生得可怕。
他的眼神裏隻有對白薇薇的維護,和對我的不耐煩。。
我苦笑一聲,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
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麵目。
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看他身後那個楚楚可憐的白薇薇。
我伸出手,撿拾起在床頭櫃上的項鏈碎片。
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姐姐,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薇薇的聲音帶著哭腔,從陸淮之身後探出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慌與愧疚。
她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我,仿佛我才是那個不依不饒的惡人。
“你別和淮之哥哥吵架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陸淮之立刻將白薇薇整個護在身後,看向我的眼神愈發冰冷。
“你跟她道什麼歉?你又不是故意的!”
他對著白薇薇說完,隨即轉向我,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指責與不屑。
“我看就是她故意找事!”
“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收好,她活該!”
我再也感受不到臉頰的疼痛,也感受不到心口的撕裂。
我緩緩站起身,轉身離開。
這個荒謬的家,我多待一秒,都是淩遲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從那個所謂的“家”逃了出來,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回家?
我幾乎能想象到我媽在電話那頭尖銳的指責,她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去給陸淮之認錯,讓她不要丟了陸家這門好親事。
在她眼裏,我的委屈,我的痛苦,從來都比不上她的麵子和所謂的家族利益。
就在我渾渾噩噩的前行時,一束刺眼的車燈驟然停在我麵前。
車門打開,一道頎長熟悉的身影逆光走下。
我看清來人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他。
霍硯卿。
我的發小,那個在我賭氣說要嫁給他,他便立刻從國外趕回來的男人。
他幾步走到我麵前,目光落在我紅腫的臉頰上,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