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之對著電話這頭的我說道。
“行了,有事回去再說,薇薇今天都被嚇壞了。”
“至於分手,你想都別想,倆家結婚籌備了這麼久,現在說分手,你讓我們陸家的臉往哪擱?”
我冷笑一聲,心臟處泛起鈍痛,密密麻麻的。
陸家的臉麵?
原來,在他心中,他家族的聲譽,竟比我這個活生生的人,這段耗費了五年青春的感情,還要重上千倍萬倍。
而白薇薇,她隻是嚇壞了,就被他那般小心翼翼地護在羽翼之下。
而我所承受的背叛,在他看來,不過是作妖,是可以隨意打的的瑣事。
手機從無力的指間滑落,屏幕摔在地上。
眼淚終於洶湧而出,卻不再滾燙,帶著一絲涼意,劃過臉頰。
我已經為他流了太多的淚,多到此刻,竟覺得有些麻木了。
那個在絕望中撥出的電話,愈加清晰堅定。
再無半分猶豫。
陸淮之,是你,親手將我推開的。
和陸淮之相戀多年,他不是沒有溫柔,不是沒有體貼。
可是,自從他的小青梅白薇薇從國外回來以後,一切都變了。
他的視線,開始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白薇薇的身影。
從前,他的手機背景是我的照片,後來,不知何時,悄悄換成了一張風景圖。我問起時,他隻淡淡一句:“工作需要,不想讓人覺得不穩重。”
從前,我們的周末都膩在一起,後來,他總有各種理由,“朋友聚會”“公司團建”,而這些活動裏,總少不了白薇薇的身影。
隻要半夜白薇薇一個電話,無論刮風下雨,無論時間多晚,陸淮之都會毫不猶豫地趕到她的身邊,陪著她。
他會說:“薇薇一個人在國外長大,剛回來不適應,膽子小。”
他會說:“薇薇父母不在身邊,我作為哥哥,理應多照顧她。”
起初,我還會努力說服自己,陸淮之隻是重情義,隻是把白薇薇當作親妹妹看待。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自然不同。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適,努力扮演一個識大體、懂事的女朋友。
我甚至會主動提出讓他多陪陪白薇薇,生怕他覺得我小氣,不懂事。
但是,他看她的眼神,那種混雜著憐惜、寵溺,甚至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繾綣,根本不是兄妹之間該有的。
他語氣裏的溫柔,那種小心翼種我都沒聽過的柔情,在我麵前,他從未展露過。
當他第一次和白薇薇醉酒後滾到一張床上,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說著“不是故意的”、“求我原諒”時,我選擇了原諒,因為我愛他,也因為,我還抱著一絲幻想,他會回頭。
可現在,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有些東西,一旦變了質,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退讓和隱忍,在他看來,或許隻是縱容他變本加厲的資本。
晚上,我回到了我和陸淮之一起住的公寓。
為了尊重我的婚前保守,我們一直分房而居,他睡主臥,我睡次臥。
他守住了婚前的界限,卻沒守住他對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