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老公房事後,我都要引天雷贖罪。
隻為道修的男人,消弭情欲之罪。
有一次,我不慎被雷劈的當場昏迷。
蘇醒之際,卻聽到老公的師弟和他交談:
“雲岫師姐不過提了一句驚雷木......”
“你便讓林安若替你引雷這麼多回,真不怕她沒命?”
老公冷哼一聲:
“她八字硬得很!誰讓她敢當眾質疑雲岫師姐?”
“為取來師姐需要的驚雷木,是讓她為自己的狂妄贖罪!”
我被劈得外焦裏嫩,心底也驚雷炸響。
老公是我少時救贖的光,我追他多年才修成正果。
今天才發現,原來所謂婚姻,不過一場虛偽假象!
他罔顧我的性命,讓我無數次以肉身引天雷。
不過是替他的師姐出氣,順勢取木討師姐歡心!
既然他這麼無情作踐,那這段婚姻我不要也罷!
1.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欲求不滿?”
“不是想出引天雷的法子,估計我得的被她榨幹!”
聽著老公埋怨,他身旁的師弟忍不住戲謔。
“瞧瞧林安若那甘願被雷劈的蠢樣。”
“一眼就看出,她連魂兒都被師兄勾走了!”
傅雲亭嗤笑一聲:
“要不是看中她這份癡心,誰願意娶她?”
師弟悻悻然:
“可惜雲岫師姐一心道修,不耽於情愛。”
“不然,師兄何必委身於這個俗人?”
和我結婚後,傅雲亭的確委屈。
經常懺悔道心已破,滿身情孽。
提出我若肯引天雷贖罪,方能消弭他的罪孽!
他既有所求,我當然滿口答應。
為了成功引天雷,我做了不少功課。
每次都會找不同的森林打卡,測試不同金屬引雷的效果。
我瘋狂給自己洗腦,拿引天雷這事兒,當成我們夫妻間獨一無二的愛情儀式。
卻不想,一切不過是傅雲亭的騙局!
“明天就是師姐生日,希望這兩年攢下的驚雷木能讓他開心。”
聽到傅雲亭如此費心備禮,道友師弟忽然建議:
“聽說這回師姐要選人雙修,師兄要不試一試?”
“做不成道侶,曆經雙修也算了樁遺憾!”
傅雲亭感覺道德防線遭到了挑戰。
“少犯渾!對師姐我從未有過這種妄想。”
“況且,我怎能輕易背叛已有婚契的妻子?”
道友師弟寬慰道:
“師兄何必有壓力?你是不是褻瀆,是在幫她!”
“師姐修行遇到了難關,你不和她雙修,她也得找其他男人。”
聽著對我一向清心寡欲的老公,可能借著雙修的名頭睡上其他的女人。
我再也裝睡不下去。
傅雲亭眸光呆滯,思緒還陷在剛才的對話裏。
隻一旁的師弟扔來一把斧頭。
“快把這驚雷木砍了,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
從前,我對傅雲亭百依百順。
導致他身邊的人都肆意拿我當仆人。
我有氣無力地解釋:“被雷劈得手腳發麻,動不了。”
傅雲亭這才作勢關懷,替我揉了揉腿。
師弟連忙催促:
“別矯情!耽誤了參加雲岫師姐的生日宴,我跟你沒完!”
頭昏腦脹的我,壓根使不上力氣。
最終,一旁監工的傅雲亭坐不住了,一改往常的清冷矜貴範。
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斧頭!
胡亂砍地虎口破裂,溢出血漬也沒停!
第一次見傅雲亭這般心急,我心裏百感交集!
他不怕我遭雷劈,不怕我受累......
唯恐趕不上給師姐自薦枕席!
當晚返程時,我便給爸媽發去消息。
當年為追隨道修的傅雲亭,我從家裏逃了出來。
時隔多年我才終於清醒,爸媽太有先見之明。
傅雲亭曾經救過被校園霸淩的我,守護了我三年。
而今,再過半月也是我與他結婚紀念的三周年。
我暗自約定,就讓這三年的夫妻相守,抵過他從前三年的相伴。
自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2.
師姐的生日宴,傅雲亭足足參加了一周。
他爸媽打電話尋人時,我差點想報警。
最終,在一場道修文化講座碰到消失的他。
男人看到我時,像是被撞破什麼。
擰著眉問我:
“你怎麼跟蹤到這兒的?沒我陪著你就坐不住了?”
“我在忙正事,你消停點別討人嫌!”
我看到他脖間毫不遮掩的曖昧痕跡,心中酸澀不已。
“你一個星期不見人影......”
話沒說完,傅雲亭便不耐煩地打斷。
“我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彙報行蹤?”
“你老是索求無度,就不能忍一忍嗎?”
男人以為我找他,又是為了私欲?
還真會顛倒黑白,先把臟水潑我身上!
我伸手指了指廣告幕布上印著我的公司名。
“傅先生,我是講座的受邀嘉賓。”
一聲疏離的“先生”,讓男人瞬間認清自己的多慮。
他忙把我引到一邊,摩挲著我的掌心寬慰著。
“安若,你最近剛被雷劈,該好好休息,不該跑。”
傅雲亭一向如此,罵得凶了,馬上又會演出幾分溫柔來安撫。
可這回溫情戲還沒演幾秒,蘇雲岫便一把拍開我的手。
儼然把我當成糾纏傅雲亭的迷妹。
“你放尊重點!別對我師弟動手動腳?”
女人的話我沒往心裏去......
可她身上熟悉的物件,卻紮得我眼疼。
那是去世的奶奶留給我的玉佩。
送給傅雲亭,代表我認定他是我相守一生的男人。
當初送他時,他還嫌棄玉佩是俗物,不肯隨身佩戴。
沒想到,轉手竟送給了他的師姐。
眼看著蘇雲岫脖間顯眼的紅痕,混合著傅雲亭身上獨有的冷香。
兩人在這消失的一個星期幹了什麼,不言而喻......
我還沒問話,蘇雲岫便先發製人。
“雲亭,平時少招惹這類庸俗的女人,平白壞了修行!”
傅雲亭硬著頭皮解釋,“不瞞師姐,她是我俗世的妻子。”
聞言,蘇雲岫當場捏住鼻子別過臉。
“哼,一身的銅臭味,雲亭你眼光可真差!”
看著蘇雲岫那眼裏厭棄,我忍不住挑明。
“哼!就你冰清玉潔,你風雅脫俗!”
“看看自己的脖子,跟誰裝純情呢?”
蘇雲岫當場被我戳穿,氣得麵紅耳赤。
“醃臢人眼裏沒幹淨事兒!想發瘋別在這兒,給我滾出去!”
剛好,我老早想撤出這道修協會。
“大家都知道,我是傅雲亭引薦才加入的道修協會。”
“既然他的師姐如此瞧不上我,我不撤資還覥著臉等什麼?”
蘇雲岫滿眼不屑,“好你個女人,以為有幾個臭錢,就敢來威脅我?”
傅雲亭連忙解釋:
“師姐放心,她什麼都聽我的!”
“她隻是嫉妒吃醋,不敢撤資的!”
隨即,傅雲亭直接對我發出警告。
“林安若,你在鬧什麼?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
是的,我曾經向男人許諾。
不會忤逆不會背叛,任何時候都聽他的。
此時,會場眾人紛紛看向我,眼裏滿是驚駭。
不想傅雲亭為了其他的女人,敢這樣對著我叫囂!
人前身為總裁的我,背地裏竟然當成了舔狗。
傅雲亭怒容滿麵,活像是我欺負了他。
“道歉,我要你向雲岫師姐道歉!”
這句話,一下子讓我回憶起多年前。
傅雲亭,也曾讓霸淩的人向我道歉。
他的出現像是一道光,照亮我人生的陰暗麵。
隨即,我咬著牙把怒火憋回去,低頭向蘇雲岫致歉。
也許,傅雲亭從未真正把我當過他的老婆。
可我從不會輕易背叛自己的承諾。
隻能勸誡自己,再忍一忍。
畢竟,這場自作多情的婚姻,馬上就要終結。
3.
那一日,傅雲亭依舊沒回家。
我在打包行李時忽然發現。
整個房子,都沒有我和他的合影。
屋子裏唯一的照片,隻有壁櫃裏那張男人和他師姐獲獎留念。
緊接著助理告訴我,傅雲亭下午剛花了幾百萬買了套房子。
房子的戶主,留的竟然是蘇雲岫的名字。
我發消息去問,傅雲亭還懟我小氣。
“雲岫師姐打算在本市常住,剛好缺套房子。”
“你生什麼氣?不是說好,你的錢我可以隨便花嗎?”
從前,我認為像傅雲亭這樣禁欲的男人非常有魅力。
默認他對我冷淡疏離、清心寡欲,皆為道修者的本性。
事實證明,我無條件地愛他、信任他。
而男人,卻拿我當個大冤種!
晚上,傅雲亭又打來電話。
讓我隨意搪塞個借口跟他的爸媽解釋。
這幾日他依舊回不了家。
原因他還沒告訴我,電話那頭就傳來曖昧的動靜。
“師弟,雙修時你還不專心?我可得好好罰你!”
我將拳頭攥得生疼。
雖然知道他們早就廝混在一起。
可故意挑釁讓我聽曖昧實況,是個人都忍不下去!
“傅雲亭,你們夠了!”
男人沒回應,那頭的蘇雲岫又開始陰陽怪氣。
“你個俗人不懂,我們這是在雙修。”
“雲亭師弟體虛,我得好好幫他調理。”
我剛想掛電話,女人又補了一句。
“聽雲亭師弟說,那些驚雷木都是你親身引雷得來的?”
“那我這幾日好生與他雙修,權當答謝你!”
直白的侮辱,氣得我頭皮發麻!
傅雲亭的偶像師姐,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臨到睡覺前,傅雲亭才發來消息解釋。
“師姐修行遇阻,我是不得已才和她雙修。”
“安若別介意,放心,隻有你才是我名副其實的妻子。”
我對傅雲亭的解釋笑而不語。
他和我行男女之事是觸犯忌諱,需要引天雷贖罪!
和師姐雙修便是順應天道,大勢所趨?
天底下哪有這麼荒唐的道理!
我心底的惡心止不住翻湧。
我匆忙掛了,催促助理抓緊替我跟律師交接離婚事宜。
從前,我是答應過傅雲亭。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是主動離開的那個。
即便離婚,也得是對方想先走。
七天之後,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原本那一日,我打算給他一個難忘的紀念儀式。
現在,卻成了我離開的契機。
4.
我輾轉難眠到淩晨,手機又不消停。
電話那頭是蘇雲岫的聲音。
“雲亭犯了哮喘,你趕緊給他把藥送過來!”
沒等我同意,對方便直接甩來了地址。
嗬嗬,直拿我當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傭人。
我雖心裏有氣,卻還是爬起來馬不停蹄地送藥。
到了地方,整個房間裏充斥著惡心的腥膩味。
傅雲亭穿著睡衣,竟在廚房做起了夜宵。
從前,連一碗麵都沒為我煮過的男人。
即便不舒服到麵色通紅,還在為師姐做夜宵。
愛與不愛,待遇可真鮮明!
我嘲諷自己,“誰能比我還蠢?知道你偷人還給你送藥。”
傅雲亭沒來得及回應,卻因蘇雲岫一把摟住腰際而激得渾身發顫。
“雙修還沒完呢......你可不能被別的女人勾跑咯!”
隨即男人回摟著師姐,開始催我離開。
“放心,幾天後的周年紀念日,我肯定會回去。”
蘇雲岫更在一旁拱火:
“留下來圍觀也成,不過待會兒心臟受不了,可別哭哦!”
看著他們毫無底線地挑釁。
我氣得指尖發麻,卻終究隻能咽下這口惡氣!
按照計劃,七天後,傅雲亭如約參加我準備的三周年紀念日。
現場花團錦簇,浪漫溫馨。
可是身為主角的我,卻去了偏遠的森林。
我找到一棵最高的樹,開始直播我的告白儀式。
對著鏡頭大聲宣告:
“今天,是我和道修老公的三周年紀念!”
“一直以來,我不惜引天雷為我們情孽而贖罪!”
“如果蒼天有眼,請恕我們這對癡情男女餘生無罪!”
“便拿這份寬恕,當作我們最好的周年禮物!”
彈幕紛紛驚歎,
“這年頭,還有這麼封建迷信的人?”
“呦吼!表個白直接跟雷公電母掰頭?”
“救命!這女人戀愛腦晚期,命都不要了!”
一句句罵聲像巴掌,讓我越來越清醒。
我在地麵放起引雷的風箏,坐等天雷降臨。
在現場的傅雲亭一直沒等到我現身,越來越不耐煩。
瘋狂發短信催我:
“說好要給我驚喜,怎麼現在沒人影了?”
“我知道,最近我陪師姐讓你心裏有氣。”
“可雙修實在迫不得已,你就不能別鬧脾氣,安安穩穩和我過日子嗎?”
傅雲亭質疑的消息還沒發完。
那頭,傅家爸媽突然驚恐地喊道:
“不好了,安若被雷劈了!好嚇人!”
“雲亭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要死了?”
傅雲亭麵色煞白地站起身,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