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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雨未停白晝雨未停
麻辣土豆絲

第一章

我是真少爺。

被薑家找回來的那晚,幾個混混把我拖進倉庫。

他們把我的手指折成了38節,用熱水把我的喉嚨灼傷。

姐姐發誓一定會抓到傷害我的人把他們挫骨揚灰。

未婚妻周夢然動用所有關係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拉來給我看病。

我滿心感動,可轉頭卻收到她們兩人的對話視頻:

“薑塵太優秀了,不毀了他,晚風就沒辦法拿冠軍。”

周夢然問:“那薑塵以後怎麼辦?”

姐姐沉默片刻道:“薑家有錢,總不會虧待他。”

我的心如刀絞,任由眼淚無聲滑落。

這時,一個人推開了我的病房。

“是薑塵先生嗎?我是您外公的助理,他的醫療團隊最近研發出了一種新藥,可以讓您恢複如初,不過需要您出國接受治療。”

我悲戚一笑,再也沒有留戀:“好,三天後你來接我。”

1.

我出院回家那天,沒有一個人來接我。

護士問我需不需要打電話叫家屬時,我拒絕了。

好在手指已經能動一些,我忍著痛拿手機打了車。

護士在我身後竊竊私語,無不在說我可憐。

回薑家的路上,我一路沉默。

想到薑晚風給我發的圖片,我深吸一口氣還是按響了薑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家裏的傭人,見我回來她吃了一驚: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她的聲音吸引了正在客廳慶祝的幾人的注意,看到我的出現,姐姐和周夢然臉上出現一抹訝異:

“對不起小塵,我們忘了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

兩人不約而同說著,我卻看向被她們圍在中間的薑晚風。

見我不說話,薑晚風委屈的和我道歉:“對不起哥哥,姐姐她們也是為了慶祝我拿到冠軍才忘記接你出院的,你不要怪她們。”

說著,他就要拿獎杯過來和我分享。

可距離我隻有一掌距離時,他突然尖叫一聲倒了下去。

獎杯應聲而碎,薑晚風也哭著看我:

“哥哥,我不過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悅,你為什麼推我?還弄壞了我的獎杯!”

姐姐急忙過來把他扶了起來,周夢然更是心疼的上下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見他沒事,兩個女人不約而同怒斥我:

“小塵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弟弟!”

“他要是受傷了我跟你沒完!”

我嘴巴張了又張,很想告訴她們我沒有。

可她們卻圍在薑晚風身邊噓寒問暖根本不聽我的話。

薑晚風心疼地指著獎杯直哭,讓兩個女人急得團團轉。

“哥哥,這可是我的獎杯,你能不能把它給粘好呢?”

他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這才有機會說:“不是我弄的。”

誰知剛說完,薑晚風哭得更大聲了,眼看著他臉色蒼白,姐姐氣得罵道:

“薑塵!做錯了事還不承認是不是!你馬上給我把晚風的獎杯恢複原樣。”

周夢然也失望道:“薑塵,我沒想到你為了推卸責任居然說謊。”

“我真的沒有,是他自己摔倒的。”

“夠了!”姐姐一聲怒吼:“今天你不把獎杯恢複原樣就別想進薑家的門!”

她命令傭人監視我,讓我不得不蹲在地上開始撿那些碎片。

我的手指還沒恢複,尚且還不靈活。

一不小心就被獎杯的尖角刺得鮮血直流。

手上的疼痛一直刺激著大腦,卻遠不及心裏的痛。

我以為我終於遇到愛我的家人了。

可是我的家人,全都護著另外一個人。

眼前一片模糊,我機械地重複著撿東西的動作。

手上的鮮血染紅了地板,就連傭人眼裏都閃過了不忍。

她們偷偷幫我把獎杯拚湊了起來,望著我的傷口直歎氣。

而我的姐姐和未婚妻,卻隻顧著哄薑晚風,壓根沒往我這邊看過來。

薑晚風一句想吃城南的小蛋糕,兩個女人就急匆匆開車去給他買。

支走兩人後,薑晚風得意地朝我過來,一掌摔掉了那剛剛拚湊好的獎杯。

“你看到了吧?就算你是真少爺又怎麼樣?姐姐和夢然最愛的還是我。”

“我想要什麼她們都會給我,就連這個獎杯也是。”

他不懷好意看著我的胃管,眼裏全是嫌棄:

“真是惡心,連吃飯都要用胃管,你這種廢物回來幹什麼?”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無盡的屈辱包裹著我,仿佛要將我吞噬。

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會和他搶。

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他所在乎的這些,我都不會要。

2.

我回到了姐姐專門給我收拾出來的房間。

房間裏布置得很溫馨,我卻直接走向我的行李箱。

然而打開行李箱的一瞬間,我還是傻眼了。

我譜的那些曲子全都不見了!

恰好姐姐他們剛回來,我跑出去問她們,姐姐卻無所謂道:

“哦,那些曲子我送給晚風了。”

姐姐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那些曲子可是花費了我無數個日夜才寫出來的。

更是我參加譜曲決賽的作品,即便現在比賽我因為受傷錯過了,可是他們怎麼可以隨便把我的東西給別人!

“把它還給我!”

她們沒注意到我鮮血淋漓的手,隻覺得我這樣大驚小怪。

周夢然不滿的皺起眉頭:“薑塵,你怎麼這麼小氣,不過是一首曲子罷了,晚風想要就給他怎麼了?”

姐姐不讚同的盯著我:“薑塵,你這樣會嚇到晚風的,你作為哥哥就讓讓弟弟。”

讓?

憑什麼讓我讓?

我已經把真少爺的身份讓給他二十多年了還不夠嗎?

見我生氣,薑晚風眼中有些得意,他笑著說:“哥哥,你的曲子不小心被我弄丟了,不過譜曲大賽的結果出來了,我也是冠軍哦。”

我手忙腳亂拿出手機查看,發現冠軍確實是薑晚風。

可是他獲獎的作品,明明就是我的曲子!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暈過去。

可我的姐姐和未婚妻卻正在給薑晚風拆著剛剛買回來的小蛋糕。

我心中全被憤怒和酸澀包圍,兩種情緒的交雜讓我一下跌落在地上。

姐姐和周夢然緊張的想要過來扶我,卻聽到薑晚風“哎呀”一聲。

“姐姐,夢然,我咬到舌頭了。”

兩人慌忙查看,見他沒事,笑著摸了下他的腦袋:“毛毛躁躁。”

“小心一點呀,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溫馨的一幕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淚眼模糊自己站了起來。

沒關係薑塵,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

沒關係的。

3.

似乎是為了彌補我,第二天姐姐和周夢然說要帶我去逛一逛。

可是剛下樓,薑晚風就自然而然打開姐姐車門的副駕駛坐了進去。

“不好意思啊哥哥,我習慣了坐副駕,要不你坐後麵吧。”

我無所謂坐前麵還是後麵,正要坐上去,薑晚風卻又難受道:“以前這輛車一直都隻有我們三個,現在突然多了哥哥,有些不習慣。”

說完,他捂著鼻子:“而且哥哥身上有點味道,讓我有點暈車。”

他說的味道,是我的胃管散發出來的一些異味。

但是可以忽略不計。

見薑晚風難受,姐姐和周夢然為難的看著我:“小塵,要不你坐另外一輛車吧。”

我沒有說話,轉身上了另外一輛車。

到了地方後,薑晚風遇到一個熟人。

他們舉止親密,看向我時卻滿臉嫌棄:“晚風,這就是你的哥哥啊,看上去可真......”

他的話沒有說完,小聲在薑晚風耳邊說:“看上去真寒酸,一點都比不上你。”

他不知道我的耳力極好,即便他刻意降低音量我卻還是聽到了。

確實,我現在一身白t牛仔褲,還插著胃管,自然比不上打扮精致的薑晚風。

我想要離開,那人卻又大聲說:“聽說你被好幾個小混混拖進倉庫了,你該不會已經被......”

這句話他說得很大聲,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他們眼裏有探究,有好奇有戲謔,一些男人更是直接討論。

“長得還挺好看的,被拖進去做了什麼還用猜嗎?”

“嘖嘖,牛啊。”

他們的討論似乎讓我回到了被虐打的那天,我渾身顫抖用手包裹著自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

薑晚風裝作惱怒拍了下他朋友的手:“你怎麼這麼說,哥哥已經很難受了!”

這般解釋似乎更加證實了他朋友的言論,對我的指指點點更加嚴重。

看我渾身發抖,姐姐和周夢然這才意識到了不對,急忙護著我離開。

可受過的傷害又怎麼能輕而易舉抵消呢。

當天晚上我就做起了噩夢。

夢裏我被那些人不斷折磨,可畫麵一轉,折磨我的人變成了姐姐和周夢然。

她們不斷向我道歉,我嚇得從夢中驚醒。

原諒嗎?

不,不可能會原諒的。

4.

最後的兩天,我過得渾渾噩噩。

薑晚風來我房間找我的時候,我正在試圖用顫抖的手去彈鋼琴。

看著我的模樣,他不屑的嗤笑出聲:

“以前光芒萬丈的鋼琴才子如今不過是個要靠胃管生活的廢物,連手都抬不起來,哈哈哈!”

“薑塵,就算你是真少爺又怎麼樣?你的一切到頭來不還是我的!”

我淡淡的看著他:“所以呢?你在炫耀?”

他俯下身笑道:“我不僅要炫耀,我還要讓你看看在你和我之間他們會選誰!”

他話音剛落,就拿起在茶幾上的水果刀,下一秒,直接劃向了自己的手。

“啊!好痛啊!”

隨著他的痛呼,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

姐姐和周夢然慌忙衝了進來。

薑晚風流著眼淚委屈的把手抬起來。

他的手上已經在嘩嘩流著血,配合著他的表情委屈的不行。

“姐姐,夢然,我不過是想要來安慰一下哥哥,他就說要讓我以後也彈不了鋼琴,故意拿刀劃破我的手。”

姐姐聽聞怒不可遏,在我震驚的目光中直接一巴掌朝我扇了過來。

力道大得讓我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我失望委屈的看著她:“你覺得我的手能刺傷她嗎?”

我舉起手,片刻後又無力的落下。

姐姐眼裏閃過一抹猶豫和愧疚。

下一秒,薑晚風突然大喊:“好痛,真的好痛。”

姐姐和周夢然再也忍受不住跑過去安慰他。

薑晚風看了我一眼,悠悠道:“姐姐,夢然,你們不是說做錯事的人就要受到懲罰嗎?我也不要求哥哥給我道歉,要不就把他關在房間三天讓他思過吧?”

醫生說我因為受傷得了抑鬱症,不能長時間一個人呆著,需要每天出門散心。

不然我很可能會想不開自殺。

聽到薑晚風的話,姐姐和周夢然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薑晚風見此,卑微一笑:“我開玩笑的,畢竟他才是你們的親弟弟和未婚夫,我怎麼配讓小塵因為我受到懲罰呢?我現在就走,打擾你們了。”

姐姐和周夢然最怕薑晚風這個樣子,聽聞當即將我鎖在了房間裏。

姐姐愧疚的看著我:“小塵你好好反省,知道錯了你就告訴我們。”

周夢然道:“三天後我們就放你出來,你放心,我們會每天叫人來給你送飯的。”

我看著他們淡淡道:“三天?你們就不怕再也見不到我了嗎?”

姐姐皺著眉:“小塵,別說傻話。”

周夢然還想說什麼,樓下的薑晚風又傳來一陣痛呼,她們兩個急忙鎖了門下去。

望著緊閉的房門,我靜心聽著她們開車離開的聲音。

這時,外公的助理給我打來電話:

“薑先生,可以來接您了嗎?”

“可以了。”

掛了電話後,我看了眼姐姐和周夢然越來越遠的車子,輕聲道:“再見了。”

再也不見。

......

露天餐廳,姐姐和周夢然為了安撫薑晚風,給他準備了燭光晚餐。

隻是沒多久,姐姐就接到了來自於警方的電話。

“薑小姐,您家失火了,現在火勢已經控製住了,不過在房間裏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需要您來認領一下。”

姐姐開的是免提,警察的聲音自然被所有人都聽到了。

姐姐和周夢然渾身一震,臉上全是不可思議,兩人顫抖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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