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明明沒有邀請賀家,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溜進來的。
剛想叫人將他們轟出去,賀亭睿就發現了我。
“沈家好歹也是京都第一的世家,什麼時候這樣的臭蟲都能混進來給沈家端盤子了!”
爺爺從前為了曆練我,刻意隱去了我的身份,所以他們並不知我就是沈家的繼承人。
賀家二哥賀亭宇也緊隨其後開炮。
“何止是個臭蟲,還是個癡心妄想的賤人!”
“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算什麼東西,也敢妄想嫁進賀家!”
“看清楚了,苗苗和三弟那才叫般配!你,回家配公豬吧!”
話落,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我在笑聲中看向賀亭舟。
賀亭舟從沒袒護過我,隻有這一次,我希望他能說點什麼,然而終究是讓我失望了。
“二哥,你這話說得不對!配公豬都是他媽的高攀了!”
心裏的玻璃碎裂一地,我隻想在佯裝堅強的假麵出現裂痕前離開,可又被三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他們打量著我,眼中滿是瞧不起的戲謔,
“原來你就是那個妄想嫁入賀家的撈女啊!”
“隻是當了幾個月的陪床就敢挾恩逼婚,果然是一股窮酸味的人,吃相真難看!”
說著,有人竟大著膽子上來摟我的腰,
“我不介意二手貨,不如今晚跟老子玩玩?保證讓你賺得比端盤子多!”
教養帶給我的忍耐徹底耗盡,我猛地掃開那人的手罵道,
“等著娶我的人多得是!你們這些歪瓜裂棗還沒資格!”
聞言,賀苗苗瞬間笑得合不攏嘴,
“你隻是恰好姓沈而已,真以為自己和沈小姐一樣好命等著抽簽選婿呢?真敢想啊!”
賀亭舟嘴角也掀起一抹嗤笑,湊過來用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道,
“沈浣晴,看見沒,離了我,你就是任人踐踏的螻蟻。”
“你若是肯求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勉為其難讓你做個外室怎麼樣?”
這一刻,我真為自己曾經喜歡過這麼一個爛人感到惡心,反手將香檳潑了上去,可賀苗苗卻突然衝過來幫他擋了酒。
賀亭舟的臉唰一下就黑了,怒不可遏地將我推向了香檳塔。
嘩啦啦幾聲後,我栽倒在了一片玻璃碎渣中。
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被劃開的傷口,疼得我動彈不得。
賀亭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怒火依舊更勝一籌,於是朝我怒吼道,
“苗苗在備孕,碰不得酒你不知道嗎!”
賀苗苗一邊擦著臉上酒水,一邊哭得梨花帶雨,
“三哥,我好怕!我會不會無法......懷孕了?”
“我明明已經很忍讓了,浣晴姐為什麼還要針對我?她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與我的慘狀相比,賀苗苗可是連頭發都沒濕幾縷,偏偏賀亭舟就是心疼她的眼淚。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賀亭舟見狀卻當場暴走。
“沈浣晴!你傷害苗苗還敢笑!”
也不管我站不站得起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拽到賀苗苗麵前怒吼道,
“趕緊給我道歉!否則我們的婚事就到此結束!”
這一刻我連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了,隻剩下滿腔心死,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忍痛反駁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發生這種事情,你還想著我能繼續和你在一起嗎?”
“癡人說夢!”
話落,賀亭舟呼吸一滯,抓著我胳膊的手幾乎要將骨頭掐斷,
“我說過了,我和苗苗隻是傳宗接代!除此之外就是單純的兄妹情!”
“還嘴硬!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下一秒宴會大廳的門被推開。
爺爺中氣十足的嗓音響起,
“想娶我孫女的人多得是,就不勞你這個連抽簽池都沒資格進的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