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晚住了幾天院後,就回到了沈家。
她前腳剛一落地,管家就急匆匆地過來說:“向晚小姐,不好了!您的小貓今天不小心跑出去了,現在還沒有找到。最近附近很多貓販子出沒,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話沒說完,孟向晚瞬間瞳孔猛的放大,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下一秒,她便轉身就外麵跑了出去,一邊找一邊喊著球球的名字。
球球是她還俗後養的唯一一隻小貓,到現在已經陪在她身邊了整整三年。
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家人的存在,她絕對絕對不想它出事。
不知道找了多久,她突然間聽見了不遠處倉庫地下室裏傳來一兩聲微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小貓的叫聲。
孟向晚心中一喜,來不及辨別真假,她就急匆匆地朝著地下室跑了進去。
可她剛一進去,就“轟隆”一聲響起來
,地下室的門被外麵猛的關上,徹底隔絕所有的陽光。
孟向晚這才發現,這裏哪裏有球球的蹤跡,不過是一個錄音筆放在這裏播放著聲音。
小的時候她曾被綁匪綁架過,他們把他關在漆黑的小房子裏,留她一個人在那裏三天三夜。
這期間她無論怎麼掙紮、怎麼嘶吼,都得不到一點回應。
從那之後,她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此刻,腦海裏那些痛苦的回憶朝她襲來,徹骨的黑暗像洪水猛獸,好像馬上要把她整個人吞噬。
孟向晚害怕地渾身顫抖,哆嗦著衝過去用力地敲門,歇斯底裏地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救命啊!”
一聲聲絕望的嘶吼,在空曠的地下室回響,直到孟向晚敲門敲得慢慢失去力氣,緩緩坐倒在地上。
孟向晚的臉上已經徹底失去血色,眼淚已經淌滿了她整張臉。
沈懷川來的時候,孟向晚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碰她一下反而抗拒的更厲害。
他心中一亂,連忙抱著孟向晚去了醫院。
迷迷糊糊醒來之後,孟向晚強撐著問道:“我的球球,球球找到了嗎?”
沈懷川沉默片刻,才艱澀開口道:“向晚,咱們還可以再養隻貓......”
他伸出手,上麵躺著的是已經失去呼吸的球球,它的屍體僵硬冰冷,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在她麵前叫喚。
伸手抱著球球冰涼的屍體,孟向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小貓的身上。
她顫抖著緊緊摟住了小貓的屍體,隻覺得一顆心蔓延開撕心裂肺的疼。
她眼中是那樣絕望悲傷,看得沈懷川心中都一顫。
走到醫院走廊處和幾個朋友彙合後,沈懷川眼含怒意道:“球球為什麼死了?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朋友的臉上有些心虛:“我們本來隻是暫時把這個貓藏起來好實施計劃的,沒想到這貓這麼認生,到處瞎咬人,我們不小心才把它打死的......”
沈懷川臉上陰霾不散,咬牙怒喝道:“那你們又是什麼時候決定把她關進去的?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們不知道她有幽閉恐懼症嗎?”
他的兄弟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沈哥,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們也是為你著想啊......你不是早就想和書儀姐複合了嗎?”
沈懷川一愣,手不由得緊緊握成了拳頭。
早點和孟書儀複合,不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嗎......為什麼現在,他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開心和期待......
“沈哥,你老實跟我說,你不會追在孟向晚身後的這幾年裏,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喜歡上孟向晚?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就馬上被沈懷川否決了,他無比確信喜歡的一直都是孟書儀。
可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甚至這麼害怕?
在剛剛看到孟向晚痛苦絕望的目光時,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裏。
他第一次感到有些慌亂,不想看到孟向晚這幅樣子。
沈懷川深深吐了一口氣,冷冷道:“我隻是覺得這樣做太過卑鄙了,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喜歡上孟向晚的。”
另一邊,一直跟在沈懷川身後,聽到他們全程對話的孟向晚呆呆地愣在原地。
她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原來從一開始她被關地下室、球球的死亡,竟然也是他們設計下戲耍她的騙局。
她痛苦地躺回床上,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沈懷川,我不愛你了。
我真的......再也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