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辦事流程很快,秦月中午回到醫院。
顧承軒從頒獎現場回來上班,身上還有蘇芮娜常用的香水味道。
見秦月在走廊發呆,顧承軒非常不耐煩,
“病還沒好,亂跑什麼?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外人看來,這是丈夫對妻子的關心。
但秦月知道,顧承軒不過是為了實驗數據。
她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
顧承軒又注意到桌子上的藥沒有動,眉頭蹙得更緊。
他出聲質問道:“為什麼沒有吃藥?”
“既然決定加入實驗,就要負責,不能耍大小姐脾氣,多少病人等著用藥。”
沒有一句對妻子的關心。
秦月抬眼盯著男人的眼睛,更看不到一絲心疼。
她鼻子一酸,沒出息的哭了。
顧承軒見她落淚,語氣變軟,“你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能好。”
“乖,我們先去做檢查,等出了院,我陪你吃飯。”
陪妻子吃飯被他說成了恩賜。
秦月一顆心沉了下去,任由顧承軒拉著做各項檢查。
“數據又變差了。”男人眉頭皺成川字型。
過去,秦月每次見到顧承軒蹙眉,都會難過愧疚。
還以為顧承軒是因為她病情加重著急難過,現在看來是因為蘇芮娜的藥物沒有達到效果的可惜。
“成軒哥。”
“嗯?”
秦月張了張嘴,想問他有沒有動過心,問他是不是一直在利用自己。
但注意到男人脖子上的紅痕,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了。
顧承軒從來不允許她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即便兩人最意、亂、情、迷的時候。
記得有次她被擺弄的太過沉迷,忍不住在他胸前留了痕跡,他立馬清醒,將她拋下。
整整一個月沒有出現。
之後,她再也不敢觸碰這條紅線。
紅色的印記實在太過礙眼,灼得她眼睛疼。
“怎麼了?”
“沒事。”
“又在耍什麼脾氣。”
見她低著頭,顧承軒擰著眉頭,神情不悅。
對她,男人總是不耐煩。
可那件錯事還沒發生的時候,顧承軒總是不厭其煩,聽她將生活瑣事。
她就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顧承軒在一旁看書,她拿起畫筆,畫下相處的每一個瞬間。
顧承軒曾說,等她成年,要給她辦一個畫展,讓她成為世上最厲害的畫家。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秦月抬起頭,罕見的冷淡,“難道我連不開心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過去,她的生活、事業甚至心情都圍著顧承軒變化。
暴露一點傷心或者不開心,在他眼裏,就是無理取鬧。
“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她躺在床上,背過身去,不願再看顧承軒。
這個變化,顧承軒有點不適應。
實驗室和公司工作忙,除了監督秦月吃藥,兩人很少見麵。
每次秦月見到他,都會拉著他不放手,想要他多陪她一會。
剛才竟然說不想見他。
以為男人會生氣離開,沒想到顧承軒繞到她麵前,在床邊坐下。
“昨天有好幾個會議,病人的病情很緊急,走不開,等你這次出院,帶你去吃心語軒的甜點。”
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秦月索性閉上眼睛,不肯說話。
被冷落兩次,顧承軒語氣稍冷,“今天給你安排了一套全身檢查,做完檢查再睡。”
話語間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不去。”秦月想起昨天的情形,就覺得惡心。
她沉聲道,“反正治不好,還做什麼檢查。”
“別說胡話,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顧承軒冷聲道,“別胡思亂想了,實驗室有一批新藥,對你的病效果很好,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
“嗯。”
秦月敷衍的嗯了一聲,心裏刺骨的悲涼。
用她的命,捧白月光的科研。
還真是......情深義重。
秦月沒想到顧承軒竟如此愛蘇芮娜。
為了幫心上人完成實驗,不惜和她結婚,被人扣上不倫的標簽。
還好,她馬上就要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