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小聲接話:「邵恒,你不要這樣說以寧姐。」
「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要讓她難做。」
「我說過的,她想繼續做你明麵上的女友我也不介意的。」
季邵恒激動起來:「我怎麼可能會委屈我的楚楚!」
「我已經裁了她了!我早就說讓她走,是你太善良說懷孕早期不想聲張,才讓她又享受了這麼久女友的名號。」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我們的孩子想想!」
一連串的背叛和刺激讓我頭暈目眩。
B超單上的影像和季邵恒享受的表情在我腦中交錯。
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將醒未醒,我被困在夢魘與現實的夾縫。
我夢到了十年前,公司初具規模的時候。
我的原生家庭如吸血鬼般追至,趁季邵恒出差將我綁走。
他們要把我賣給鄰村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光棍。
我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裏,聽著父母與那老光棍討價還價。
「這丫頭讀過大學,懂電腦,值這個價。」
「長得也不算醜,能給你生兒子。」
我蜷縮在角落,絕望地想到這輩子就要葬送在這裏。
黑暗中,我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門被人踹開,季邵恒帶著幾個生意夥伴闖了進來。
他連夜驅車千裏如天神般出現。
「以寧!」
他衝向我,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狂怒與心疼。
我父親揮舞著菜刀衝向他,被他一腳踹開。
我弟弟抄起木棍砸向他的後背,他咬牙硬抗。
季邵恒渾身是傷,卻緊緊抱著我說。
「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傷害你!」
「我會保護你的!」
他背著我一步步走出那個地獄。
月光下,他堅毅的側臉和背上滲出的血跡,成了我此生無法磨滅的記憶。
那時我視他為神明,而現在他說他要去保護別的小女人了。
我從冰冷的噩夢中驚醒,映入眼簾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以及床邊麵無表情翻看文件的季邵恒。
他聽到動靜,抬起頭,眼神裏沒有絲毫夢中那深切的擔憂。
「醒了?」
他合上文件,起身理了理領帶。
「公司還有個重要的會,我先走了。」
「季邵恒,」我叫住他,聲音幹澀。
「我們能不能再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從他眼中讀懂厭惡。
才發現原來他的愛與不愛,是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的體驗。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卡,隨手放在床頭櫃上。
「我季邵恒不會虧待跟我的人。」
接著是一張支票「多少都可以自己填。」
我忽然笑了,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下。
「季邵恒,你能最後再過來抱一下嗎?」我哽咽著說。
他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近了床邊。
我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