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諾被送走了。
陪伴她唯一的親人就這樣被顧懷景無情的送走了。
她求情了。
卻依舊沒能挽回清諾。
甚至都不告訴她在哪個病院。
她連夜去找,也沒找到一絲殘留的身影。
江清惜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哭泣。
她沒有家了,也沒有親人了。
“江小姐,還有三天的時間,銷戶的身份很快就能辦好。”
一滴淚順著臉頰落下。
她低著頭,嗯了一聲。
窗外正下著傾盆大雨。
“清諾......”
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閣樓的門被推開,王媽端著餐盤走進來,臉上帶著憐惜
“夫人,該吃飯了。”
江清惜沒有動,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
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清諾最後時刻的嗚咽。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板,指甲斷裂滲血也渾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閣樓的門再次被打開。
是金豔豔,她穿著真絲睡袍,脖子上還帶著曖昧的紅痕。
“懷景讓我來看看你,他說你要是再這樣,明天也把你送你去精神病院。”
江清惜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她說話。
金豔豔走近幾步,高跟鞋狠狠踩在江清惜的手指上。
“我在跟你說話呢!”
劇痛讓江清惜終於有了反應,她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清諾?”
金豔豔蹲下身,紅唇貼近江清惜的耳朵。
“看見你痛苦,我就開心。”
江清惜突然撲向金豔豔,卻被對方輕鬆躲開。
金豔豔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撞向牆壁。
“你不知道吧,你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呢,當初你爸出軌又拋棄我媽,我媽受不了打擊跳樓了,你知道那時候我多大嗎?我才十歲!當年你們家的大火是我放的,沒想到那個該死的精神病還救了你一命。不過也好,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奪走你的一切。”
“我不光要害他,我要讓你們全家為我母親賠命!”
鮮血從江清惜額頭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但她卻笑了,笑得淒厲又絕望。
怪不得。
從一開始,金豔豔就對自己的敵意釋放的很大。
現在明白了,她原本就是抱著目的來接近自己的。
原來父親,也曾對感情不忠。
原來金豔豔,是曾經的不幸者,她用她的不幸來瓦解自己的幸福。
金豔豔鬆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和懷景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他讓我來通知你,明天就搬出主宅,住到後麵的傭人房去。”
她想起三年前,顧懷景跪在她麵前求婚的樣子。
想起火災那天,清諾撐起小小的身子將她拖出火場的畫麵。
想起每次她難過時,清諾都會用手笨拙的擦去她的眼淚......
她拚命跑向樓梯,她要戳穿金豔豔的真麵目。
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訴顧懷景!
但卻在最後一刻被追上來的金豔豔推了一把。
江清惜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劇痛中,她聽到金豔豔假惺惺的尖叫。
“天啊!清惜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眼前一片血紅,江清惜最後的意識是顧懷景匆匆趕來的腳步聲,和金豔豔惡毒的耳語。
“這次,你死定了......我說過你的我都要奪走,包括你的命。”
當江清惜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