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長得好像宋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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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愕地盯著我，我望著他胸口的校牌上宋淩兩個字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跑，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過來。

我問他多大，他顫顫巍巍地說了，「十歲，你是什麼人？」

我鼻頭一酸，他輕得像一根羽毛一樣，我以為最多七八歲。

見我不說話，他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了皺巴巴的幾張鈔票給我。

「這五塊錢是我的，我可以給你，另一個口袋十塊錢是我哥哥的，我不能給你，不然他會打我的。」

他說話的聲音，整個人感覺很萎靡。

餘光中我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滿是瘀青和疤痕，看著不像是一個人打的。

以前他隻和我說過小時候他家裏人對他不好，但我沒想到竟能對十歲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我將他給我的五塊錢重新塞回他的口袋。

他愣了一下，又連忙向我道謝。

我不知道他謝我什麼，是因為我不搶他的東西就值得他謝我嗎？

我一時間無法想象他曾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突然，我心裏有了主意。

我望了望四周，發現沒人也沒監控後扛起他就跑。

「我警告你別亂喊，老娘我可不是搶劫，我是綁架，敢叫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一路跑到了一片早已搬空，準備拆遷的城中村後隨便鑽進了一家。

看到有個地窖，我直接把他塞到了地窖裏。

我以為他會很害怕，可奇怪的是他看著我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惶恐，反而平靜得讓人發怵。

「你不怕我？」

「我餓了。」他淡淡地說道。

我眯著眼打量著他，然後將他手腳捆住，警告他別喊也別跑。

我剛穿過來，身上也沒有錢。

索性就把他身上15塊錢全拿走了。

我買了一份飯和一桶泡麵。

他吃過飯後眼巴巴地盯著我拆開找零抵的棒棒糖。

「幹嘛這樣地看著我，你沒吃過糖啊？」

「沒有，爸媽不讓我吃，他們怕這些垃圾食品會害了我身體，導致以後不能給哥哥移植器官。」

他語調失落，頭也不自覺地垂了下去。

我將糖遞給了他，他看了我一眼，接過後直接塞進嘴裏，笑著說好甜。

我想起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嘴裏常常叼著一根棒棒糖，原來是小時候的遺憾。

我哄騙他，說綁架他隻是為了要錢，等要到錢就會放走他。

聽到我的話，他反而更加落寞了。

其實真正的目的我是想帶他離開，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上，過屬於我們的生活。

見他不說話，我起身出去找了個電話亭，打電話給一位故人。

結束後我回到地窖裏，發現小宋淩已經睡著了。

我將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細細打量著他。

可他突然做噩夢開始說夢話，惶恐低聲喊著：「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不想做手術！爸！媽！」

可他眼睛還是閉著的應該是做了夢魘，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柔聲說道。

「有我在，別害怕。」

他這才慢慢歇了下來，他小小的手死死地拽住我的手指久久不鬆開。

我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貼在他的臉上緩緩說道。

「你放心小宋淩，以後的那些事你都不會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