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對小三叫什麼不感興趣。

她沒臉沒皮地入侵別人的家庭，什麼好名字安在她身上都是浪費。

我隻是想知道，偌大的公司，是不是隻有我被瞞在鼓裏，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軌。

我直接問前台：「秦牧出軌了，你知道是誰嗎？」

前台瞠目結舌，看了李妍妍一眼。

「總......總裁夫人......這我不知道......」

好一個裝糊塗，我冷笑一聲。

看來整個公司都知道秦牧出軌。

我花錢撐起來的公司，憑什麼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

每一個人都是幫凶。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就是你！」

我指著前台罵道：「你為什麼要勾搭別人老公？」

大廳人來人往，上班的人陸陸續續經過，聽到這裏的勁爆談話不由自主都停了下來。

很快，周圍就彙聚了一撥人。

「誰啊這是......」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抓小三的......」

「哎呀你們都不知道嗎？秦總跟李妍妍那事啊！現在人家正牌找上門了！」

......

前台百口莫辯，一個勁朝李妍妍使眼色求助。

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繼續追問前台：「你說啊！你為什麼勾搭別人老公！」

看熱鬧的人太多了，李妍妍要來拉我，想把我帶下去談，我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過後，李妍妍姣好的麵龐上出現鮮紅的巴掌印。

她怔住了，人群的竊竊私語也跟著熄了火。

「你有病吧！你打我幹什麼？」

我甩了甩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打你就打你了，你心裏沒數嗎？」

看著她臉上的紅痕，我隻覺得又爽快，又悲涼。

爽在我親手教訓了她，悲涼在，為什麼秦牧要讓我陷入這樣難堪的局麵。

我也不願像個潑婦一樣，當街打罵。

可這樣最痛快。

我已經破釜沉舟，不要臉麵了，也不想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好過。

4

秦牧終於姍姍來遲了。

他剛一出現，我就看見了他脖子上醒目的紅痕。

連襯衫也微微發皺。

怕是翻雲覆雨，根本沒時間熨燙。

那都是他跟別的女人一夜歡好的證據，我看了覺得惡心到反胃。

而李妍妍從他出現開始，眼裏就蓄滿淚水，好一個裝腔作勢。

「秦牧......」

她楚楚可憐地叫道。

秦牧看了她一眼，但隻在我身邊站定，低下頭看我的手心。

「痛不痛？都紅了。」

我知道他還在努力維護自己的光輝形象。

那個一去不複返的，提起來讓人反胃的「好老公」的形象。

「秦牧，你不去安慰你的寶貝嗎？」我摔開他的手，「她被我欺負得很慘呐。」

而李妍妍的眼淚也恰到好處似的，瘋狂往下掉，望向我的視線裏滿是怨氣與不甘。

我看著她的眼淚，不說話。

她就是憑著這樣的把戲，讓秦牧動了心的嗎？

這樣一個沒有內涵的，隻會裝可憐的女人。

秦牧連出軌的類型都是如此乏善可陳。

「秦牧......」李妍妍又淒淒慘慘地叫了他一聲，「我的臉好痛......」

秦牧看了她一眼。

「過來給我老婆道歉。」

即使身處現在這種亂成一鍋粥的處境，他依舊冷靜，冷血。

李妍妍不情不願，但她害怕秦牧。

隻得磨磨蹭蹭地跟我鞠躬。

隻是頭，依舊昂得高高的，寫滿不忿。

「對不起。」

我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道歉需要什麼態度嗎？」我往前走了兩步，想把她的頭按下去，「你在這裏驕傲給誰看？」

秦牧拉住了我。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的皮膚都紅了。

我不敢相信。

「如鏡，她已經道歉了。」

秦牧語氣裏寫滿暗示，好像在說，別鬧了。你還想怎樣？

我看著手上的紅痕。

以前，秦牧從來是把我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不對我大小聲，也一直輕手輕腳。

可他剛剛拉住我，像拉住一個仇人。

「如鏡，那些都是逢場做戲，你知道的，我隻有你。」

他吹了吹我的手心，溫柔地將我的手包裹進他的手掌裏。

「我最愛你。」

諷刺嗎？這句話。

五年前我就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