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話都說到狗肚子裏去了是吧，我生了女孩你就要死了是吧！」

我沒吼完，婆婆孫娟的巴掌重重砸在我臉上。

「閉嘴！什麼生男生女都一樣，你做夢！」

「第一胎生了女的就是家門不幸！」

「還好意思吼我兒子，我看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2、

孫娟吼完，看了病房門口一眼。

緊接著趁我被打得牽動傷口無力反抗，一下按住了我的肩膀。

孫娟才按住我，小姑子劉婷美帶著她七歲的兒子走了進來。

在孫娟怎麼才來的說話聲中，劉婷美將她兒子拉到我身邊。

「耀耀，還記得媽媽怎麼說嗎？」

「用力砸肚子，把肚子裏生女兒的晦氣砸走，下一胎生跟你一樣的寶貝男孩！」

嗡的一下，我腦子都木了。

砸我的肚子？

她們要砸我剛剖腹完的肚子？

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劉婷美，我拚命地搖頭。

「不......不要，不要，不能砸......」

可我沒說完，劉婷美鬆開了她兒子的手。

而他兒子一下揚起了手，重重砸在我的肚子上。

霎時，一股鑽心的痛傳來！

我牙關咬得發顫！

冷汗流水一樣淌！

痛，太痛了！

痛得我想死！

不能打，我受不了！

我真的會活活痛死的！

艱難地，我扭動痛得顫抖的身體妄圖躲開，虛弱地開口。

「耀......耀耀，舅媽肚子上有傷，不要......不要打舅媽......」

耀耀皺著眉。

「我媽說有傷那是你活該。」

「舅媽，你做錯了事，你不對，你該打。」

說著，他的手重又揚起，重重砸在我的肚子上。

更劇烈的痛傳遍我全身，我的牙都要咬碎了！

「不......不要，痛......我好痛......別打了......別打......」

「求......求求你們了......劉高翰，你攔著他啊......」

我牙關裏擠出哀求。

可甚至沒能說完，我的嘴巴一下就被劉高翰捂住了。

「都是為了生兒子，為了你好，忍一忍！」

按著我的孫娟更是哧了一聲。

「鬼叫什麼，哪有這麼痛，裝什麼裝！」

「不許叫，那麼大個單人病房全是你的叫聲，跟我們虐待了你一樣！」

「耀耀，再打，再用點力！」

不行，不能打了，真的不能打了！

我想掙紮，想躲。

可我已經痛得沒有一絲力氣了！

第三下，還是砸到了我的肚子上。

女兒哭了。

女兒的啼哭聲中，更劇烈的痛傳來。

我感覺我的肚子裂開了。

劇痛，世界天旋地轉，一切都在變暗。

我痛得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