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主播隱婚五年,她的好閨蜜跟我透露:
“詩涵最近獲得了年度主播評選的提名,還打算在頒獎禮上給你一個驚喜。”
我滿心歡喜地定製了西裝。
三天後,評選現場。
妻子溫詩涵走上領獎台,主持人問她獲獎感言。
“首先我要感謝一直支持我的粉絲們,還有......”
她轉頭看向台下坐著的陸濯雲,嘴角勾起甜蜜的弧度。
“特別感謝我最愛的人,陸濯雲。”
我看著她身邊那個熟悉的男人,心徹底涼了。
1
現場一片嘩然,彈幕瞬間爆炸。
“今天,我想正式宣布,我和陸濯雲已經相愛很久,隻是一直沒有公開。
現在,我們決定官宣我們的戀情。”
台下的陸濯雲起身,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大步走上台,給了溫詩涵一個擁抱。
我坐在觀眾席中,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記者們聞風而動,鏡頭和話筒一擁而上。
“溫詩涵小姐,之前網上一直有傳聞說你已婚,對此你怎麼看?”
“純屬謠言。”她笑著搖頭,目光掃過台下,最後落在我身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我身邊確實有個叫顧瑾年的技術助理,可能有人誤會了。
他不過是我直播間的員工,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任何感情關係。”
刹那間,我隻覺得荒謬至極。
五年的婚姻,在她口中竟如此輕易地被否認。
會場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祝福聲此起彼伏。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的我,如同一座雕塑般僵在原地。
2
淩晨三點,溫詩涵終於回到家。
她麵不改色地走進來,看見我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
“你還沒睡?”她隨手將包扔在一旁,語氣平淡得仿佛今晚什麼都沒發生。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我聲音嘶啞,強忍著怒意。
溫詩涵輕歎一聲,走到沙發對麵坐下:
“瑾年,別小題大做。這隻是個噱頭,為了流量和讚助。
你該知道在這個圈子裏,熱度就是一切。”
“那你當眾否認我們的關係,也是為了熱度?”
“直播圈的觀眾都吃這一套。虛構的戀情比真實的婚姻更能引起關注,這點你不懂嗎?”
她不耐煩地解釋,“況且陸濯雲的粉絲基數是你的幾百倍,與他官宣對我的事業有巨大幫助。”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所以五年的婚姻在你眼裏一文不值?”
“別演了!”溫詩涵突然冷笑。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場交易。是你用投資威脅我,逼我嫁給你的。”
這個老掉牙的指控每次都能讓我怒火中燒。
“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
溫詩涵冷笑:“大學畢業那年,我的直播間被惡意攻擊,眼看著就要被平台下架。
我找遍了所有朋友,隻有你願意投資。然後你提出的條件是什麼?
‘隻要你答應和我結婚,投資隨時可以到位。’”
“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當時深夜發消息給我,說需要緊急投資,我立刻就把錢打過去了,連見麵都沒見!”
她冷漠地看著我:“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
我深呼吸,努力平複情緒。
這種對話我們已經重複過無數次,每次都以僵持結束。
大學時代,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家裏投資了多家直播平台。
我對溫詩涵一見鐘情,追求她整整兩年,卻總是被拒絕。
她說她喜歡的是陸濯雲,那個表麵溫潤如玉、實則玩世不恭的遊戲係學長。
“濯雲的遊戲技術是真的好,長得也帥,最重要的是他懂我,不像你,隻會用錢砸人。”
這是她拒絕我時常說的話。
畢業那年,溫詩涵的直播間突然遭遇危機,眼看著好不容易積累的粉絲要散失殆盡。
那天深夜,她終於找到我求助。
我二話不說就幫了她,不僅僅是投資,還動用家裏的關係幫她擺平了平台方麵的麻煩。
誰知道,她卻認定我是用幫助作為要挾,逼她就範。
更諷刺的是,在我的幫助下,她的事業終於有了起色,卻在此時收到了陸濯雲的示好。
那天,溫詩涵突然對我說:“我們結婚吧。”
我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的真心終於打動了她。
直到幾個月後,我才知道真相。
她隻是想刺激陸濯雲,讓他回心轉意。
“我沒想到,陸濯雲真的會眼睜睜看著我嫁給顧瑾年那種人。”
這是她生日醉酒後親口對閨蜜說的話,而我就站在門外。
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她堅定地認為,她沒能跟陸濯雲有一個幸福的未來都是因為我。
後來,五年怨偶,即便我使盡渾身解數也未能消減她對我的怨恨。
在我的幫助下,她成了直播圈的頭部主播。
而我家裏破產了,如今,我對她的那顆心也死了。
“瑾年,我明天還要直播,不想再吵了。”溫詩涵起身準備離開。
“跟陸濯雲官宣的事,我會處理好。
你就扮演好我的技術助理這個角色就行。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我冷笑一聲:“我們離婚吧。”
她臉色瞬間就冷了:“別再跟我提離婚兩個字。”
“你今晚已經向全網宣布我們沒有關係了,離婚不過是形式上的結束而已。”
“去把直播設備調試好,陸濯雲明天要來我的直播間做嘉賓。”
她毫不理會我的提議,下達命令的口吻和高高在上的態度都源自於我從前對她的言聽計從。
我覺得好煩躁:“要調你自己調。”
溫詩涵頓了頓,臉上閃著怒意:“你到底在鬧什麼?官宣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以沉默回應,她愈發的不耐煩:“還是因為那件事?大不了我再懷一個不就行了。”
那件事指的是三個月之前,她懷孕了。
之前我一直很想跟她有個孩子,但這些年來她一直很抗拒跟我的親密接觸。
這一次懷孕還是迫於她家裏施壓。
但即使這樣我也很高興。
我滿心歡喜的期待孩子降生,可就在上個月,她流產了。
她說是因為自己跟陸濯雲為了直播特效測試VR設備,不小心摔倒導致的流產。
“跟孩子的事沒關係,我累了。”說完,我轉頭走進了臥室,悶頭睡下。
孩子的事確實讓我傷心了好一段時間,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3
走進醫院,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個月前,我曾滿懷期待地來到這裏,希望能聽到關於孩子的好消息,卻得知溫詩涵流產了。
當時她哭得梨花帶雨,說是意外,我心疼得無以複加,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現在我再次站在同一個地方,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您好,我是來取溫詩涵的檢查報告的。”我對護士站的工作人員說。
“稍等。”護士查詢電腦後,拿出一份文件。
“溫女士的流產後複查報告已經出來了,請您轉告她按時服藥,注意休息。”
我道謝後接過報告,剛要離開,護士又叫住我:
“對了,溫女士當初入院時的緊急報告也在這裏,一並給您拿去吧。
醫生說過要讓家屬了解情況,以免再次發生類似意外。”
我愣了一下,接過那份我從未見過的緊急報告。
走出醫院,我在車裏打開文件袋。醫學術語我看不太懂,但有一段話卻異常清晰:
“患者因劇烈非正常性行為導致宮頸撕裂,引發大出血,胎兒流產。”
我的手不自覺地發抖,再往下看,下麵赫然記錄著入院時間。
那天,溫詩涵告訴我她要去外地參加直播活動,整晚都沒回家。
而陸濯雲,也在社交媒體上宣稱自己“身體不適,取消直播”。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我將報告鎖進車裏的保險箱,驅車返回。
家裏,溫詩涵正在直播間準備明天的內容。
看到我回來,她難得地主動搭話:
“明天的評委會議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周總監同意讓你升職為內容策劃總監。”
上個月,我提交了升職申請,競爭總監的位子,第二天就被退了回來。
我又想起了直播公司人事部跟我透露的內部消息,內容策劃總監早就被溫詩涵內定為陸濯雲了。
她一直想要陸濯雲進入公司工作。
看來,是陸濯雲沒有接受,溫詩涵拿來施舍給我了。
我沒回話,溫詩涵便當今天的事算是過去了。
“周末我媽生日,到時候你一起過來。”
溫家人,都是些勢利眼。
當初,我們家還沒破產時,溫家人為了攀附我家的關係,個個對我都是笑臉,諂媚至極。
後來溫詩涵的直播事業在我爸媽的幫助下紅火起來,但我家卻破產了。
那之後,他們便再沒給過我好臉色,變得高高在上,無時無刻不嫌棄我,說我配不上溫詩涵。
看著桌上剛拿回來的流產化驗報告,我想,的確該去一趟。
4
周末,我如約而至來到了溫家別墅。
迎接我的是溫家親戚的鄙夷和不屑。
“瑾年,你終於來了,直播設備出了問題,趕緊去修一下,客人都等著呢。”
溫詩涵的表哥頭也不抬地指揮我。
“還愣著幹什麼,真以為自己來吃飯的啊。”他旁邊的女伴笑嘻嘻地附和道。
從前,為了溫詩涵,我極力地討好她的家人。卑躬屈膝,被他們當做奴仆一般使喚卻毫無怨言。
正因如此,就連溫家的保姆和下人都看不起我,經常要我幫他們幹這幹那。
現在,我沒空跟他們扯淡,抬腳往裏走去。
大廳主位邊上,溫詩涵和陸濯雲正圍著溫老太太說笑。
“阿姨,您孫子想上的那個遊戲學院我已經搞定了,校長是我直播間的鐵粉,到時候一定會特別照顧他。”陸濯雲溫和地說著,舉手投足間滿是魅力。
孫子,指的是溫詩涵的弟弟溫天佑的孩子。
溫老太太笑開了花,她身邊的兒孫們識趣地拍起了陸濯雲的馬屁。
“不愧是遊戲圈的頂流主播,就是有人脈。”
“那個學院可是好多富家子弟擠破腦袋都想進的,你這一句話就搞定了。”
“就是就是,陸濯雲要是成了自家人就好了,以後辦事也方便,總比那個......”
我的出現叫他們沒了聲,氣氛有一瞬間的冰冷。
溫家一個旁支親戚率先打破了沉默:
“瑾年,聽說你最近升職了,在自己老婆直播間打工,這軟飯吃的到挺順口啊。”
“也不知道詩涵怎麼想的,看看陸濯雲,再看看你,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哄笑。那笑聲尖銳,帶著嘲諷的意味。
溫詩涵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冷眼旁觀,陸濯雲的優越感已經不加任何掩飾。
溫老太太更是黑著一張臉盯著我:“幹其他事不行就算了,五年了,我連個重孫也沒抱上。”
“趕緊出去,別在這兒丟人了。”
此時,周圍人臉上神情的不屑更濃了,看我像是在看垃圾。
溫老太太一直想抱重孫,但溫詩涵不想要孩子,又不想跟母親起爭執,就對外統稱是我有問題。
溫詩涵也許是心虛了,急忙湊到了我耳邊:“叫你走就趕緊走啊,我媽這是給你台階下。”
在場所有人都緊盯著我,等著看我的笑話。等著看我如從前般像狗一樣唯唯諾諾的離場。
無視溫詩涵,我緩緩開口:“溫老太太,其實詩涵幾個月前懷孕了,不過流產了。”
原本淡定自若的溫老太太猛地站了起來:“流產?怎麼回事!”
我看向滿臉麵色慌張的溫詩涵:“你女兒說是因為測試VR設備摔倒,但是昨天醫院給了我這個。”
我把從醫院拿來的流產報告遞了出去。
溫老太太接過,隻見報告上赫然寫著:“因性生活過於劇烈導致的流產。”
“老太太,你看看流產的日期。”
我平靜地指出,“那幾天我一直在醫院照顧你根本就沒回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