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起了個大早,來到公司樓下。
周圍已經有記者開始進入大廳了,我輕車熟路跟著眾人走了進去,坐在了後排,等待著好戲的上演。
安嵐站在台上瞥了我一眼,對於杜朗的成功大誇特誇。
果然,他們同上一世一般,為了證實藥效,請了十名患者出席。
這場答謝會本就是為了給杜朗營造名聲,安嵐匆匆說了幾句,就將發言台交給了杜朗。
杜朗剛上台,就注意到了我。
「在這裏,我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我的老板安總,是她在我困惑的時候給了我安慰。」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李佑哥,雖然他在我研究藥劑的時候給了我不少阻礙,但都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不足以成為我成功路上的阻礙。」
說罷,他看向我這邊,眾人跟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這對於記者們來說可是大新聞,一個個不停給我拍照。
坐在我前麵的記者立刻轉身過來詢問。
「李先生,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是和杜先生有什麼私人恩怨嗎?」
我還沒開口,旁邊的同事搶先回答。
「還能是為了什麼?安總和杜組長郎才女貌,他非要橫插一腳。」
在場眾人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向我,仿佛我是什麼惡心東西。
杜朗衝著我冷笑,隨後開口。
「大家不要說李佑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在我們的藥劑大獲成功。」
「為了這個項目,我和組員辛辛苦苦三年,終於得償所願,看著患者們好轉,之前我們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身旁的同事一個個像是開屏的孔雀,恨不得將腦袋翹到天上去。
「李佑,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不願意跟著你的原因,你隻會自私的將功勞據為己有,從不考慮我們的辛苦。」
我笑了,到底是誰付出了三年?他杜朗整天不見人影,在哪裏辛苦呢?還有這一個個的,問什麼不會什麼,還總是因為自己的工作浪費我的時間。
我緊握拳頭,不想理會他們。
眼神盯著幾名患者,患者們已經開始出現不適症狀了,最嚴重的是一名小女孩,她身子小,攝於藥量與大人一樣,症狀也更加嚴重。
小女孩拉住杜朗的衣擺,率先開口。
「哥哥,我胸口好難受,我好熱啊。」
杜朗哪裏明白這些專業知識,他隻是淡淡詢問。
「小朋友,你是不是發燒了?讓你媽媽先帶你下去好不好?」
我看著杜朗的處理方式搖了搖頭,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是藥的問題。
隻有安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忙示意讓幾個組員帶著小女孩悄悄去醫院,這裏距離醫院太遠,前世小女孩就是死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另外的五名患者則是死在了發布會上。
我不能讓小女孩離開這裏,否則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回來。
我快步走上前來,杜朗拋下小女孩,立刻擋在我身邊。
「李佑哥,我為了這個答謝會準備了這麼久。你還想破壞我的答謝會嗎?」
小女孩已經暈倒,我顧不上那麼多了。
「滾開!」
我一巴掌扇了上去,杜朗的臉頰瞬間紅腫。
安嵐急了,立刻就從下麵衝了上來,將杜朗拉到她的身後。
「李佑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打杜朗?」
杜朗一臉委屈,安嵐仔細看了看杜朗的臉,
「你這個廢物!」
揚起手就準備朝著我的臉上扇過來。
女孩媽媽著急自己孩子,跪在了安嵐和杜朗的麵前。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求求她吧!」
杜朗扶起女孩媽媽,憐憫的看著她。
「她隻是發燒了,我們這就送她去醫院。」
我看著女孩媽媽的臉,認真說道。
「再不救她,她會死!」
「李佑,你少在這裏造謠,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我沒有造謠,就算現在立馬趕去醫院,也難救回來。」
我的話令不少人動搖,因為發燒不可能會讓人立刻就暈倒。
這時,一個女人忽然闖進發布會,我認識她,她是我曾經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隻見她舉起手上的報告,大喊。
「藥有問題!這是不完全藥劑,短時間沒有問題,時間長了可能會造成死亡。」
杜朗大驚,他手顫顫巍巍拉住安嵐,躲在安嵐身後。
安嵐不遑多讓,她比杜朗更能明白這樣的後果,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一石激起千層浪,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反映了過來。
家屬們一個個火冒三丈,看向杜朗和安嵐的眼神中冒火。
記者們連忙衝到杜朗和安嵐的麵前。
「安總,請問是貴公司的藥出了問題,你們隱瞞真實情況嗎?」
「杜先生,這藥是你研發的,請問臨床上也是這樣的情況嗎?這正常嗎?」
杜朗被逼急了,好幾個記者把話筒遞到他嘴邊,安嵐擋在杜朗的身前。
「別拍了,不準再拍了!」
說話間,她眼神瞥見了在一旁查看患者的我。
她拿過話筒,用手指向我。
「是他!李佑,這藥是他研發的,是他騙了我,我沒想到你竟然敢用人命開玩笑!」
杜朗跟著她附和。
「對,李佑,你怎麼知道藥有問題?是你要害死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淡定地從包裏掏出藥劑,打入小女孩的體內,確認她已經沒事後,我看向麵露憎恨的兩人。
下一秒,對著記者們的閃光燈,我從包包裏掏出一打專利證書。
然後......
我將這些證書用力的向上一拋。
伴隨著紙張的灑下,一時間現場被這些紙張包圍。
我拿起話筒。
「兩位!這專利證書明明寫的是安嵐和杜朗的名字,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為何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還有......」
「出了這麼大的事!兩位不想著人命關天,反而開始推卸責任,所以我隻能替大眾問問兩位,接下來對於服用的患者賠償和自己司法責任的事?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