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那天,女友的白月光打球蹭破了點皮,嚷著要去急診室消毒。
而我在車裏被壓倒雙腿殘廢,女友卻視而不見。
青梅梁雨清推了重要合同,動用所有關係搶救我。
出院那天,梁雨清將跑車直接開到醫院大門,當眾向我求婚。
女友轉頭就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
而我與梁雨清也結婚了。
我因雙腿殘疾,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梁雨清便提出她去做試管嬰兒。
終於,我看到她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激動地坐著輪椅到梁雨清公司給她驚喜。
卻聽到她跟助理的談話。
“梁總,當初要不是您安排了那場車禍讓周謹深殘廢,那紀家小姐也不會徹底放棄他,專心跟阿喬在一起,還是您手段高明。”
梁雨清笑了笑,“當初在國外留學,是阿喬把我從火災裏救了出來,我隻要他得償所願。”
......
我滑動輪椅的手停滯在半空,心咯噔一下。
紀家小姐紀芸,是我前女友。
沈喬,是紀芸的青梅竹馬白月光。
而我,看著手中那根梁雨清的兩條杠驗孕棒,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我調轉了輪椅方向,準備轉身離開。
辦公室內的調笑聲再度響起,沈喬闖進了我的視線。
他一隻手搭上梁雨清的肩,一邊將頭湊到她耳邊低語。
“清姐,我跟紀芸結婚三年了,她家那邊催得緊,非要我弄出個孩子來,但是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最不耐煩應付這些事,尤其是當年闖進火場救了你之後,這精力是一年不如一年。”
梁雨清親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聲音溫柔。
“阿喬放心,這幾年我一直暗中找機會讓周謹深同意我去做試管,還特地讓醫生調整方案,縮短了我的治療和觀察間隔,想來,這孩子穩住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一旁的助理不解。
“梁總,您懷上的孩子,跟沈喬先生有什麼關係啊?”
沈喬狡黠地朝助理挑了挑眉,笑著看向梁雨清。
“清姐早就把試管裏的胚胎換了,裏麵的是我和紀芸的......你懂的......”
助理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接連拍手叫好。
“梁總,真有你的啊!這都行,那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您怎麼跟譚先生交代?譚先生萬一生氣怎麼辦?”
梁雨清眼色黯淡一瞬。
“到時候我就跟阿深說孩子沒保住,意外夭折了,畢竟我之前跟他說過我身體底子不好,這理由他不會懷疑。”
“能為阿喬解難,是他的福氣。”
這兩句話,將我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
原來這一切都是梁雨清親手所為。
我原以為的救贖,竟然是將我拉近深淵的魔爪。
助理見梁雨清這般對待我,開始管不住嘴。
“說來也是,一個下半身殘廢的男人,誰願意真的跟他過日子,怪不得梁總您一直堅持自己做試管,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他碰?”
梁雨清陡然皺起眉來,眼神淩厲地掃向助理。
助理頓時嚇得噤聲,連連道歉。
梁雨清不悅地開口,話裏染上警告意味。
“我跟周謹深畢竟二十多年的感情,更何況他現在是我丈夫,你最好對他放尊重點兒。”
“要有下次,就自己去財務部結算工資吧。”
我隻覺可笑。
梁雨清這七年的百般維護和愛,不過是她愧疚心理作祟的施舍。
曾經的百般嗬護化作了一根根刺在我心裏炸開。
患肢痛突然發作,我隻想逃離這個傷心地。
輪椅在這個時候卡住了,我用力一推,整個人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撲通一聲,屋內人的視線全部投到我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