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匕首已經在我肚子上,劃出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裴厭瞳孔一縮,緊張兮兮道:
“我不是都答應帶你走了嗎?你幹嘛想不開自殺?”
然後一個滑跪來到我床邊,伸手就要搶走匕首。
我偏手躲過,輕嘖一聲,像看智障一樣斜了他一眼:
“滾!”
說完,卻疑惑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秦執的基地裏?
剛想詢問,人卻被他一把抱起,裴厭看向我擔憂的目光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就一會沒看住,你就被秦執折磨成這樣,不知道還手嗎?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一直都在監視我?
我在男人懷裏掙紮,想下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有急事要幹,弄不好會死人的?”
裴厭卻將我箍的死死,眼神真誠而堅定:
“虞泱!現在就跟我走吧,別回來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裴厭的嗓音磁性而蠱惑,對上他心疼的目光,我竟也忘了反抗。
靜默良久後我開口:
“那....把我證件都帶上。”
本來我是打算開直升機走的,現在反倒是沒什麼用了。
裴厭帶我去了一處地下室,我這才發現,他早就滲透進了基地內部,看來我選他同盟還真是選對了人。
他讓人親自給我做了手術,取出了肚子裏的子彈頭項鏈,我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
可一大早,卻得知秦執將基地封死,地毯式找了我一整晚。
畢竟這是秦執的地盤,權衡再三,我還是出了地下室,掩護裴厭先離開。
剛走上大街,一輛越野突然別停在我麵前,秦執大步下車,雙眼布滿血絲,十足憔悴。
他氣喘籲籲,猛地將我摟進懷裏,像是要將我揉進骨髓。
我不及防的被他撞到傷口,疼的皺著眉冷嘶一聲,秦執小心放開我,聲音緊張顫抖:
“泱泱,你的傷怎麼樣?昨晚你沒回來,我擔心的找了你一晚上...”
秦執現在深情的摸樣和昨天恨不得我死時,簡直判若兩人。
見我肚子上湧出血跡,他竟自責的哭了:
“醫生都告訴我了,說你還是處子身,沒懷孕,是我腦子有病,對不起!”
“我娶軟軟是因為鬧自殺我,我真的沒辦法,泱泱,那是一條人命,我不能不管她。”
“但你放心,我不和她領證也絕不碰她,用婚禮安撫好她以後,我們就去愛爾蘭結婚好嗎?這輩子我隻娶你一個人。”
他說的那麼信誓旦旦,可無名指上那枚婚戒,卻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看向秦執,眼神悲涼,問:
“秦執,這麼多年,你愛過我嗎?”
他一瞬怔楞,大手摟我入懷,極盡深情:
“愛,我隻愛你,泱泱。”
回別墅後,得知我自己剖腹取出了項鏈,秦執心疼極了,叫來好多醫生給我治療。
可醫生剛進房間,卻直接將我綁上床,一針麻醉劑下去,我陷入昏迷。
隱約間卻聽到了秦執的冰冷的命令聲:
“趕緊給她抽血,要是耽誤了軟軟的治療,我弄死你們這群廢物!”
手臂刺痛,殷紅的血線在我眼前輕晃,卻令我更清醒幾分。
秦執走了,醫生們小聲抱怨著,我這才得知,原來昨天我走後,蘇軟軟和秦執吵架了,激憤之下竟拿刀捅了自己,血濺當場。
秦執想起我和蘇軟軟血型相同,這才一夜沒睡到處找我。
他不是擔心我,找我隻是為了救蘇軟軟。
麻醉劑漸漸生效,身體隨著血液流失也逐漸冰冷,我撐不住昏了過去。
再次恢複意識,我是被房內的旖旎聲吵醒。
“軟軟,別這樣,你身體還虛著,很容易受傷的。”
“小叔叔,我還以為你會生我氣,轉頭找那個老女人求安慰呢?”
秦執急切的親吻蘇軟軟回應她的疑問。
“誰想碰她?一想到她雙手沾血,滿身惡心的疤我就想吐,留她隻是利用,你要是看她不爽,隨便玩,小叔叔給你撐腰。”
原以為已經心死放下,但被自以為最愛的人背叛欺瞞至此,卻仍是鑽心的痛。
我為他拚死拚活的這些年,於秦執而言究竟算什麼呢?
算我蠢嗎?
天亮了,兩人對著床上要死不活的我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我虛弱起身,踉蹌著到軍火庫取了直升機,負責人嫌棄的睨了我一眼:
“拿了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參加秦哥的婚禮。”
真是牆倒眾人推,眼見著蘇軟軟上位,一個小小庫管都能給我擺臉色了。
我冷冷一笑,一巴掌甩他臉上,在他震驚但又不敢叫囂的惶恐眼神下,開著直升機走了。
直升機升空,我遠遠看到草坪處,一男一女相對而立,潔白浪漫。
但音響之大,連我隔得老遠都能聽見,是秦執在向蘇軟軟剖白心跡。
“軟軟,其實當你還是個小女孩時,我就愛上了你,我管束你,監督你不要早戀,從來都是因為我愛慘了你,害怕你被別人拐走。”
“為了能娶到你,我心思陰暗,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我承認我是個畜生!”
“但因為你,畜生也想做人了,軟軟,我愛你!”
話落,他忽的心臟劇烈跳動,跳得發疼,好像就要失去什麼...
同一時刻,我扛出直升機倉裏的火箭筒,對著基地軍火庫就是一炮。
砰的一聲巨大轟響,軍火庫炸了!
婚禮現場所有人都瞬間慌了,一個二五仔驚叫著闖進來大喊:
“老大,軍...軍火庫發生爆炸!”
“虞姐.....虞姐的別墅被夷為平地了!連屍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