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拳,砸在了鐘盛的臉上。
我還來不及製止,許少謙的拳頭就直直朝著他臉上過去了。
這次害他遭了無妄之災,為了幫我圓謊。
鐘盛摸了摸腫痛的臉頰,露出幾分詭異又諷刺的笑。
“少衡哥這是幹嘛?”
許少謙怒意正盛,咬牙切齒的模樣雖是對著他,但我覺得他是在殺雞儆猴。
“鐘盛,要不是看在姑媽的份上,你早趴下了。”
鐘盛眼眸微收。
“是嗎?那我就好奇了,二嫂隻不過出門一趟,少衡哥怎麼如此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老公呢。”
“你......”許少謙俊朗的眉眼,瞬間染上了寒霜,恨不得再出一拳狠狠將人揍趴下。
幾次三番被我掛斷電話,在聽到我的忤逆之言,估計他的肺早炸了。
現在又被表弟鐘盛這麼挑釁,火力值爆棚了。
“鐘盛,我警告你,香香不是你該碰的,好自為之。”
鐘盛冷笑一聲,邪魅的眼睛裏帶著不可察覺的譏諷,似笑非笑的掃過我一眼。
“少衡哥已經有玉珠嫂子了,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
“不該問的別問,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已經是很嚴厲的警告了。
許少謙拿起了電話,電話撥給誰都不是什麼好事。
鐘家的生意全仰仗著許家,但姑父去世多年,鐘盛子承父業卻又有些桀驁不馴。
如果得罪了表哥許少謙,後果不一定是他能承受的。
見狀,鐘盛識趣的對我揮手。
“回見了二嫂,好好保重。”
我有些歉意的對他點了點頭。
後悔自己有些過於草率,將姑媽和他拉進這股漩渦。
車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車廂的氣氛降至冰點。
以前的許少謙,鮮少在我麵前這幅樣子,是因為做了許少衡,讓他原形畢露,還是在沈玉珠的影響下,激發了他陰暗的另一麵?
“怎麼不說話?”他自己率先打破寧靜。
“大哥想讓我說什麼?”
“你不解釋一下?”
“你是大伯哥,我跟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鐘盛無情的戳破他心裏的那點心思,他惱羞成怒,還想掩耳盜鈴,把所有人當傻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好笑。
“陸凝香,我警告過了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大哥的底線不該是大嫂嗎,況且我做錯什麼了?”
“你以為我想管,要不是看在少謙臨終前的囑托,我才不想看到你這樣自甘墮落。”
這樣就自甘墮落了?
那沈玉珠勾搭他們兄弟倆,看到中意的男人依舊會對他們暗送秋波,又算什麼?
還是說他們就喜歡她狐狸一樣的魅惑,又想家教良好的女人更好的約束自己。
“大哥說笑了,照你這麼說我連出門都得經過你的允許?別忘了,你不是我老公。”
許少謙在聽到“老公”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僵直的肩膀鬆弛了幾分。
似是又有些無可奈何。
“香香,我是為你好,你現在情緒不佳,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果然,他是一聽到我離了許家,身上就像拉響了警報一樣,顧不上自己許少衡的身份,四處尋找我的下落。
在得知我上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車,當即就決定派人將我帶回來。
一邊和沈玉珠愛的熱烈,一邊要掌控我的一言一行,不覺得自己很分裂嗎?
“那我謝謝大哥的關心了,我還不想嫂子誤會,我勸你還是把心思多放在沈玉珠身上吧。”
這份“關心”,對於我實在是多餘。
周末,傭人敲響了房門。
“二太太,6:30的慈善晚會,造型師和禮服已經到了。”
海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以前都是許少謙攜我前往,今年我原以為與我無緣。
沒想到許少謙竟然也給我訂了一套禮服。
“先放著吧。”
傭人欲言又止。
“二太太,大少爺說了,今天你務必一定要參加,6點鐘他會來接你。”
禮服很漂亮,還有套高定的珠寶,粉色的寶石項鏈很稱我的膚色。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禁諷刺一笑。
不愧是喜歡了我多年的男人,連我喜歡什麼樣的配飾都一清二楚。
入場時,他還不忘回頭,滿眼驚豔的對我說:“香香,你真漂亮。”
“和大嫂沈玉珠比呢?”
“你們是不一樣的。”
狗男人,還在拿我跟沈玉珠比,真想一杯酒潑他臉上。
海城有頭有臉的人,今天全都高朋滿座,衣香鬢影間,我轉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視線掃過穿梭的人群,我忽然心口一緊。
他?那晚的那個男人,他怎麼在這兒?
天爺......
我手按住心口,阻止小鹿亂撞跳出胸口。
四目相對,我一個優雅的轉身,往走廊的方向去了。
“你是在等我?”
他果然跟過來了。
我看了眼四周,屏住呼吸。“你怎麼在這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