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我懷孕了。
路過柳舒芝房門時,無意中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她的哭鬧聲。
“我肚子沒動靜,她倒先懷上了!你這大帥之位遲早要歸你弟弟了!”
顧琥眼神陰鷙,握緊了拳頭。
“放心,她生不下來。”
我聞言內心一驚,他想要幹什麼。
顧琥喃喃囈語,透過窗戶的縫隙我看到了他扭曲的臉。
“賤人,上一世阻礙了我和舒舒的幸福,這一世還要幫顧錚搶我的繼承權,做夢!”
我嚇得往後一顫,原來他也是重生過來的。
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選我為妻,既然選擇了為何不負責。
到頭來怪我阻礙了你的幸福,我想著我們沒有愛情,至少相敬如賓的在一起五十年,有親情在。
而且我們還有過一個兒子,他居然想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他的話讓我害怕,我慌張地回了屋。
接下來幾個月,我小心翼翼,從不輕易出門。
借著身體不適的原因,謝絕了一切應酬,吃飯都是讓丫鬟端到屋裏來。
轉眼我已經懷孕7個多月了。
這天,府裏一陣喧鬧,竟是柳舒芝突發急病,口吐白沫昏倒了,府醫診斷疑似中毒。
我奇怪她發病時,突然顧琥帶著人強闖了我的屋子。
“江淩瑟,你這個毒婦,竟然下毒害舒芝。”
我還沒反應過來,幾個下人就在我的經書裏搜出了一個紅色的繡囊。
裏麵存放著柳舒芝的生辰八字。
還有一張黃符紙,畫著扭曲的“絕嗣咒”。
我趕緊驚慌地否認。
“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哪裏來的。”
顧琥猛地一巴掌扇了過來,絲毫沒有留勁,我的嘴角溢出了血。
“你還敢說謊!”
“這繡囊的針法,不就是你獨有的嗎?”
我仔細一瞧,確實如此,我做繡品的時候習慣收尾打雙結。
可是,這個繡囊,確實不是我做的呀。
我猛地想起,剛才我和丫鬟去了佛堂上香,估計那時就被著了道了。
有人將繡囊塞進我的經書夾層內。
“諸位看清了!這就是江淩瑟詛咒柳舒芝的鐵證!”
“難怪舒芝嫁入顧家快一年了都沒有懷上,竟是你這個毒婦做的手腳!”
柳舒芝虛弱地哭泣,似乎很是難受。
“弟妹,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
“我沒有!”
麵對我的矢口否認,顧琥全然不聽,他直接打碎了茶盞,又壓著我跪下。
可憐我的雙膝和小腿,被刺得血跡斑斑。
“心思歹毒還不承認,那就讓你嘗嘗顧家的家法,你給我好好跪在祠堂裏認錯!”
旁邊的丫鬟於心不忍。
“大少爺,二少奶奶大著肚子,這樣怕是會傷了孩子啊。”
顧琥直接反手一巴掌,將丫鬟扇在地上。
“關你屁事!她害得舒芝沒了孩子,憑什麼自己就能生!”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抓起繡囊細看,冷笑撕開。
內襯布料嶄新,而我所有繡品都用舊年陳布,顧琥向來不珍視我的東西,竟不知我有這習慣。
“大少爺,你可知我繡囊從不用紅布?因我娘死於血崩,我見紅色便容易心悸。”
“你們要栽贓,也得做足功課!”
顧琥和柳舒芝臉色變了變,他們互相看著,不知道如何解釋。
突然外麵一聲槍響,打死了攔門的下人。
顧錚氣勢衝衝,拿著手槍闖了進來。
“誰敢動我的媳婦和孩子!就別怪我子彈不長眼!”
顧琥臉色大變,正想罵人時,看到了身後的顧夫人。
顧夫人皺著眉頭不悅。
“我都聽到了,這事是真是假,還需要查清楚,不能就這樣定了江淩瑟的罪。”
顧錚趕緊幫我扶了起來,可是我已經跪了半個小時了,那碎片已經深深紮進了我的皮肉。
柳舒芝氣不過,她猛地上前推了我。
“就是她害了我,就是她......”
我順勢被推開,肚子被撞到桌角,疼得栽倒在地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顧錚趕緊上前,脫了大氅裹住我。
“醫生,快叫醫生......”
我疼得掐住了他的手。
“我要生了......”
顧錚猛地瞪大了眼睛,如今我才懷孕7個多月啊。如今早產,怕是有生命之憂。他急得抓耳撓頭,一時腦袋空空,不知如何是好。
顧夫人趕緊招手。
“快把瑟瑟搬到屋裏去,管家去把王婆和李婆都叫過來接生。”
“廚房,將人參拿過來給瑟瑟吊著,快......”
顧大帥聽聞我早產,他立刻從外麵往家裏趕。
快到家門時,突然天空彩霞漫天,一群喜鵲從東邊而來,竟盤旋在大帥府的上空。
眾人抬眼一看,紛紛稱奇。
“九鵲報喜,這是大福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