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朋友吃了十年的苦,他發誓賺錢後要八抬大轎娶我回家。
在他的銀行賬戶終於有八個0的時候,他消失了。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他的婚禮上。
曾經的閨蜜對我說:“謝謝你替我陪他吃了這麼久的苦,如果不是你,現在他還是那個窮小子。”
他帶著新婚妻子轉身,神色冷淡:“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和她早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了。”
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拉低了袖口。
他不知道,我手腕上戴的珠寶是拍賣會以天價成交的設計師遺作。
正文:
1
戀愛十年,我陪付雲舟吃了無數的苦。
清晨掃大街,白天當服務員,晚上還要去夜場陪酒。
每次淩晨回到家,他都會為我忙前忙後,說以後有錢了一定讓我躺著享福。
直到那天,我看見了他衣領上的口紅印。
為了省錢,十年來我從來沒有買過化妝品。
我怒氣衝衝的問他要個解釋,他留下淡淡的“工作需要”便轉身離開。
我信以為真,可那天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
我跑到他的工作單位問他的同事,可是在那個公司查無此人。
我又去了他的老家,原本的平房已經變成建築工地。
“這裏兩年前就被征收了,說是每家按人數賠償,最多的賠了八百多萬呢。”
兩年前,正是付雲舟對我態度變化最大的一年。
我心如刀絞,轉身回到我們住了十年的破出租屋。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一場暴雨中,我帶著巴黎世家的蛇皮編織袋離開了這個城市。
我是京城蘇家的小女兒,當初為了和付雲舟在一起偷偷跑到離家很遠的城市。
可惜很快就被小時候的竹馬謝言找到,他也搬來了我的城市。
現在我要回家了。
三年後,我在另一個城市開始了新的生活,直到我在當地的豪華飯店門前看見了一張鮮紅的婚禮海報。
新郎:付雲舟,新娘:葉婉兒。
一個是我談了十年的前男友,一個是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好閨蜜。
關於這場婚禮,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來到這個飯店隻是因為我的好友是這家店的老板。
婚禮現場缺人手,我被好友分到了婚禮現場幫忙當傳菜員。
一切的布置都像是付雲舟之前對我承諾過的那樣。
用蛋糕和鮮花堆疊的背景牆,誇張的歡迎橫幅,用絲綢和珍珠布景,每個前來的賓客都可以領到一條黃金做的手鏈。
原來這些都是葉婉兒喜歡的風格。
工服上洗不淨的油漬和這場夢幻的婚禮格格不入,我放下手裏的菜就想回到後台。
一聲驚呼響起,桌上的紅酒被打翻,在我的工服上又留下一道深色的印記。
看到葉婉兒逐漸靠近,我低下頭連連擺手。
可打翻紅酒的那人卻不依不饒。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好姐妹蘇青青。”
我的手腕被來人一把抓住,葉婉兒用打翻的酒瓶抵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姐姐怎麼還在幹服務員,那你現在還在夜場工作嗎?”
她的一句話好像在現場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這就是婉兒說的那個閨蜜嗎,沒想到她真的這麼不檢點,”
“她竟然是在夜場工作,那不就是出來賣的嗎!”
“小模樣還挺標致的,不知道多少錢一晚,看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臉長的這麼清純,誰知道私底下玩的有多花?”
“妹妹這大長腿,你們有沒有人約過,聯係方式發我,我也想體驗一下。”
眾人的嘲諷和嬉笑在我的耳邊環繞,周圍男人的眼光好像在挑選一件便宜的商品。
那些猥瑣下流的目光像是紮向我的尖刀,我抱著胳膊蜷縮,渾身劇痛無比,卻又無所遁形。
我轉身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可沒想到,付雲舟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他的眼神中好似帶著一絲心疼。
我以為那份心疼是對我的。
下意識的向他靠近,迎接我的卻是付雲舟的一巴掌。
2
“我不是和你說分手了嗎,你怎麼還追到我們的婚禮上鬧?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和你複合的。”
在看向我的時候,他的眼神變得冷漠。
原來那一絲的心疼是留給葉婉兒的。
“你怎麼敢把婉兒的衣服弄臟,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知名設計師那裏定的高定,賣了你都賠不起。”
我回過頭,看見葉婉兒身上的白色紗裙上沾上了一滴紅酒液。
那一滴汙漬還沒有她胸針上的鑽石大。
她正捂著臉假哭。
“怎麼辦呀舟哥哥,你送婉兒的裙子不小心弄臟了。都是我的錯,和青青姐姐沒有關係的,你不要責怪她。”
葉婉兒嗚嗚咽咽的聲音激怒了付雲舟。
他嫌棄的看了看我身上的穿著,走到葉婉兒身邊,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
“沒事的,我們還有幾套備選,我付雲舟的新娘婚禮一定要是全場最美的。”
白裙上的汙漬格外顯眼,我摸了摸還濕著的衣擺,準備轉身離去。
剛剛潑我紅酒的女生攔住了我。
我這才認出,她是葉婉兒大學最好的朋友,王倩。
大學的時候她沒少給我使絆子。
在我趕去考場的時候把我鎖在廁所隔間裏,還當頭澆了一盆隔夜飯菜的餿水,導致我隻能渾身帶著酸臭味參加考試,監考老師讓我滾出考場清理幹淨再來考試。
我回到考場的時候隻剩最後十分鐘。
成績出來了,我名列前茅,她卻說我是抄葉婉兒的卷子,導致我成績被取消無法順利畢業。
可是葉婉兒的作業也是我寫的。
“蘇青青,大學的時候你就排擠婉兒,怎麼連她的大喜的日子你也要來插一腳,真是晦氣。”
王倩拿著一杯白酒就潑在了我的臉上。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也敢來搶別人的老公,付總的身份你這種窮酸貨可高攀不起。”
“飯店人手不夠,我是來幫忙的。”
我抹了把臉,白酒的辛辣讓我睜不開眼,但這一切都比不上我此時的窘迫。
“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弄臟了婉兒的裙子你就得用衣服賠她!“
王倩伸手就拽我的衣服。
白酒順著臉流下,脖子上立馬長出紅疹。
“這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流下的痕跡。”王倩鄙夷地說道。
我捂著領口看向付雲舟,他知道我酒精過敏。
“離開了我你怎麼變得這麼下賤?”
他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掙紮間我的領口被扯開,胸口帶著的項鏈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兔子吊墜,兔子的臉是一顆有著微微瑕疵的珍珠。
王倩把項鏈從我的脖子上拽下來,轉著圈的像周圍人展示。
“她也能買得起珍珠,怕不是那個一直糾纏著她的金主給的吧!“
她說的是謝言,這十年中每一次我遇到困難都是他陪在我身邊。
“姐姐不要難過,倩倩她不是故意的,不然我把這個珍珠手鏈賠給你吧,這可是雲舟哥哥才給我買的南洋金珠。“
葉婉兒作勢要摘下手上的手鏈,付雲舟拉住她的手。
“她那個項鏈好久都沒摘過了,我曾經想拿去賣,可惜上麵有瑕疵,一看賣不出什麼好價錢,連你這串手鏈的一顆珠子都比不上。”
王倩聽聞直接將手中的項鏈扔進桌上的佛跳牆中,譏諷道:“也讓你的便宜貨漲漲身價。”
我連忙去撈,剛上桌的湯還冒著熱氣。
這是天然的阿科雅珍珠,一顆就要上百萬,還是謝言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這可不能丟。
我看著他毫不在意的眼神,心如刀割。
撈出項鏈的手還微微泛紅,握緊了手中的項鏈,我已經感受不到皮肉上的痛苦。
我陪他走過的十年,就像這顆珍珠在他心中的價值一樣一文不值嗎。
葉婉兒從衣服上摘下一顆珍珠,隨手扔在我麵前。
“姐姐對不起,那這顆珍珠就當作對你的賠禮好了。你也聽到了,雲舟哥哥說你不配。”
她笑的甜蜜,挽住付雲舟的胳膊就要轉身。
“蘇青青,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希望我們各自安好。”
付雲舟親呢的摟著葉婉兒,兩個人如膠似漆,正是一對甜蜜的新人。
圍觀的人群中又開始竊竊私語,我捂著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衣服狼狽的離開婚禮會場。
3
我沒想過再次見麵的場景會來的這麼快。
那天我照例去謝言的醫院體檢。
自從上次查出我有輕微的胃病之後,他就開始密切關注我的身體狀況,恨不得一天24小時盯著我。
剛走進醫院大門,他站在問診台前等我,順便幫護士解決一些專業性問題。
他在醫院裏很受歡迎,是許多女生心裏的夢中情人。
和他在一起總是會收到一些嫉妒的眼光,而我也從一開始的惴惴不安變得逐漸大方。
不巧,今天站在問診台前的還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付雲舟和葉婉兒。
我想要避開他們,但謝言已經開口叫住了我。
“青青,我們走吧。”
“青青姐姐?”
葉婉兒驚訝地叫出了聲,她似是被什麼事情嚇到微微捂住了嘴。
“你怎麼也來醫院了,是因為工作染上了病嗎?我之前就勸過你,夜場的工作不適合你,很危險的。”
我看到問診台之前對我微笑的護士一下變了臉色,身邊的人也不著聲色的離我遠了一點。
隻有謝言在堅定地走向我,他拉住了我的手。
“不是你想的這樣,青青隻是來體檢。”
“啊!青青姐姐也是來體檢的嗎?這位先生是......?“
她捂著肚子驚訝道,拉著付雲舟的手緊了緊。
付雲舟下意識看向了我的肚子,隨後惡狠狠的衝上前將我的手從謝言手中扯出。
“蘇青青,你長本事了,你怎麼敢和野男人搞出一個孩子!”
“孩子?什麼孩子?”
我迷茫地看著葉婉兒在付雲舟背後露出得意的神色。
“姐姐你還不知道呢,我和雲舟哥哥有寶寶了。”
她走上前,驕傲地對我揚了揚頭,將檢查報告塞進我手心。
B超檢測有胎心。
“雖然你和雲舟哥哥在一起那麼久,但他說他的第一次可是給了我呢。”
“誰知道她說的沒被人碰過是真是假,我可不敢和不幹淨的女人上床。”
我如同被雷擊中,一直以來我以為是他心疼我,想要將第一次留給婚後,原來是嫌我臟。
冰冷的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打濕了手上的檢查報告。
和付雲舟在一起的十年間我曾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場景,我們幸福的有了孩子,來醫院檢查。
但現在站在他身邊不再是我了。
“葉青青,這不會是你新找的金主吧。剛離開我就能扒上另一個男人,你是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冰冷的目光打量著我和謝言,他不動聲色的側身替我擋住視線。
這個舉動再次引燃了付雲舟的怒火。
“他不過就是醫院裏的醫生,你就是因為這個離開我的?我比他有錢多了!”
他上來就將我踹倒在地,對著我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鑽心的痛從腹部蔓延,我蜷縮在地上,但這都比不上我心裏的痛。
那個完美伴侶形象逐漸在我心中裂開。
“這個野種就不配誕生在世界上。”
謝言連忙上前攔住他。
葉婉兒這時湊近我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早就改了付雲舟通訊錄裏你的電話號碼,他以為你才是那個一言不發消失的人。這還要多謝你這麼快就搬離那個破出租屋,要不然你就是令人羨慕的付太太了。”
我站起身,將手中的報告摔在她臉上。
“葉婉兒,這付太太的稱號你自己留著吧,希望你接下來你也能這麼得意。”
我沒心情再看他們兩個的表演,揮手叫來了保安將他們兩個趕出去。
“據我所知,最近付總的公司出現了很大的危機。”
付雲舟被保安按在地上,聽到這話他掙紮的的動作頓住了。
“你說什麼?”
“希望付總盡早回憶一下之前的生活,你的苦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