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手簽完字,酸澀和難堪的情緒湧上心頭。
顧氏是爺爺和父母一輩子的心血,我卻沒有守住,反而給了這幾個白眼狼可乘之機。
這十五天是我唯一的翻身機會,我馬上動身,找了幾個顧氏的股東商議。
平日裏,這些叔伯見著爺爺總是點頭哈腰,如今聽到我的請求,卻全都避之不及。
“洛妍,你字都簽了,就認了吧!本來顧氏就被他們暗中掌權了,現在也不過走個形勢而已。”
“ 顧老生死未卜,你的雙親又意外離世,你一個女孩子家,就算執掌顧氏,又能成什麼事?”
“依我看,你還是安心嫁人吧!許家雖然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火坑,但總歸能保你衣食無憂。我們不在乎誰當家,隻在乎誰能帶我們賺錢。在商言商,洛妍,你應該理解的。”
我怔怔的看著他們臉上的冷漠和自私,突然感覺全身發寒。
原來,人命和情誼在錢麵前,都那麼微不足道。
失神間,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顧老情況惡化!已經不能再拖了!你快來看看吧!”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我奮力衝進醫院。
看著ICU病房裏,渾身插滿管子的爺爺,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顫抖著手給裴宴書撥打電話,聲音充滿了哀求:
“裴宴書,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簽了字,你就會救爺爺嗎?”
“爺爺病情惡化了,求求你,馬上動手術啊!”
對麵響起他冷漠的聲音:
“我是答應了你,可我沒說什麼時候做啊,老東西又還沒死,隻要他還有一口氣,我都不算違約,你著什麼急?”
“你!你騙我!”
我氣得全身發抖,卻聽到林昭昭嬌俏的笑聲。
“宴書哥,姐姐好像快哭了呢,要不,我們安慰一下她?哎呀,不行呢,我們慶祝的香檳還沒喝完呢。”
緊接著,話筒裏又傳來了歡聲笑語。
他們肆意的笑著直至電話掛斷。
原來......
爺爺的痛苦,是他們的狂歡。
我緊攥雙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周遭包裹著無力感怎麼也掙脫不開。
孤立無援的感覺,讓我止不住的哭泣。
可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
我悵然若失的盯著手機,撥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許敬堯,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我憑什麼幫你?”
我帶著哭腔,語氣卻堅定: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隻要我奪回顧氏,所有財產,我都可以拱手相讓!便宜誰,都不能便宜那幾個走狗!”
沉默良久,許敬堯終於開口,
“這就對了,女人,振作起來,我們讓利益獲得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