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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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石頭扔得渾身傷口愈發疼痛感，跌跌撞撞去醫院看奶奶的遺體，渾身無力。

可我詢問熟悉的醫生、護士同事反而得到了同情的目光，卻也不肯告訴我遺體位置。

“楊醫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當奶奶已經火化了，別的我們也不能告訴你，蘇院長下令了，告訴你的人都得開除。”

我心驚膽戰，抓到以前的助理小鷗跪地哭著求他告訴我遺體究竟在哪。

“哥，奶奶以前對我好，我不怕開除，但我怕你受不住！”

“說！求你了......說啊！”

他眼睛一閉，眼淚流出來，滿臉都是同情和心痛。

“在亂葬崗！我阻攔過了，可我一個人阻攔沒用，你又不在，蘇雪她還派人守著，我也帶不回來......這都是什麼事啊！”

我瘋了般紅眼跑過去，趕到的時候卻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眉目慈祥和藹的老人此刻卻被鳥啄食著臉，旁邊是冷酷的保鏢引誘鳥過來。

這鳥我認識，是蘇雪送給歐陽文價值十八萬的賽鴿。

我哭著大喊，往前撲過去想要靠近麵目全非的遺體卻被保鏢攔下。

“奶奶，我對不起您，讓您生前死後都遭罪，我真該死！”

小鷗替我瘋了般拍打保鏢，把鳥都嚇跑了，保鏢神色緊張去追鳥。

真是可笑，死者屍體在他們眼裏比不過一隻鳥，我癱跪在地上磕頭。

蘇雪很快就帶著歐陽文趕來，臉上還帶著曖昧的潮紅，衣冠不整。

我冷眼看著，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痕跡卻麵無表情。

惡心，真惡心！

“你久不來認領，自然不好占據著緊張的冷凍庫，我隻好這樣做了。”

“是你報警把我關進監獄！是你故意把我奶奶扔在這裏警告我！你還有良心嗎？你這對狗男女，會下地獄的！”

蘇雪神色冷淡下來，勾著唇看著我滿是嘲弄的意味。

“你早點自首，我就會放過她，我警告過你的。”

歐陽文看著我撲過來的癲狂模樣命令保鏢按住我，用腳碾壓我的臉。

“你奶奶肯定很後悔，有你這麼個沒用的孫子，害得她死也死得這麼難看。”

“你那天敢給我一拳，就該想到後麵所有的下場！別再不自量力和我作對！”

他抬手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口血沫噴了出來，感覺疼痛非常。

“都是學醫的，你憑什麼比我牛，來，我們來好好認識下人體。”

他一拳又一拳打在我的要害，我的眼皮漸漸耷拉下來，渾身沒有力氣。

蘇雪見此不禁皺了眉，拉著他的手強硬拿開，冷聲訓斥我。

“別再這麼逞強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但你得去自首認罪，否則，離婚協議書我會親自給你。”

“誰、在、乎，咳咳，我不可能自首，你們都該去死！”

歐陽文被我的態度氣到，抬腳用力踢向我的背，惡狠狠咬牙。

“給臉不要臉！”

見我昏迷過去，蘇雪帶著歐陽文走了，保鏢也跟著帶鳥撤退。

小鷗蹲在我身邊雙手抹著淚，想要叫救護車卻被我攔下，我眼裏滿是清明。

“小鷗替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守著我奶奶，謝謝你。”

我撐著力氣搖搖晃晃站起來，跪在奶奶麵前給她狠狠磕了幾個頭。

“放心，奶奶，你說的話我都記著，但這一次確實該動用它了。”

我捂住腹部一瘸一拐地走到烈士墳場，流著淚給爸爸磕頭，挖出了他的一等功勳。

“奶奶從小教育我能自己活下去就不必浪費你的功勳占據國家資源，要為死後的你守住清譽，可爸爸......”

“這一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奶奶！”

我堅決地簽好離婚協議書，同城閃送給蘇雪。

隨後帶著一等功勳跪在警察局門口，紅著眼大喊。

“我爸用命奉獻祖國，我受盡誹謗毆打，我奶奶在醫療事故中喪命無處伸冤，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