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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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想，沈輕舟眉頭皺緊，一臉不虞。

“以後不要再和我提起她。”

男人離開時把房門摔得砰砰作響，我慘白一笑。

諾諾是我和沈輕舟意外懷的孩子。

當初我跪在地上磕頭，磕到額頭的血染紅了眼睛，求著他不要打掉孩子。

他才大發慈悲地讓我頂著他前女友的臉和他玩遊戲，甚至饒有興趣地不顧我的反抗錄下視頻。

當我趕到自己單獨買下的小公寓時，保姆正柔聲哄著懷裏瘦小的諾諾。

“夫人，您過來啦？小姐最近可乖了，才四歲就能不哭不鬧地把自己玩具收拾好，也不會像往常一樣老纏著我問爸爸媽媽去哪了......”

聽著保姆描述諾諾懂事的樣子，我更加自責。

我握著保姆的手，看著她鬢間斑白的發絲，溫聲道。

“陳媽，這幾年辛苦你了。”

“再過幾天我就會帶著諾諾一起離開了。”

陳媽不像周圍人，她不會因為我的整容和沈輕舟牽扯不清對我露出鄙夷，反而總能通過我的聲音一眼認出我。

正當我想要離開時，卻忽然瞥見桌上的照片。

“這是什麼？！”

我看著照片上與自己相似的那張臉，腳底寒意瞬間攀升。

“這，這是諾諾今天從幼兒園放學回啦帶回來的，剛剛看您的臉我還以為這是您......”

我打了個電話後，迅速離開。

不知宋薇薇是不是故意的，似乎早就知道我會給她打來電話，她竟在附近的咖啡館悠閑地喝著拿鐵。

“宋小姐。”

我看著眼前那張精致的臉，緩緩開口。

“您有什麼不滿，請衝我來，不要對我的女兒下手。”

“我知道你和輕舟簽了協議。”

過於直接的話讓我心下大駭，我蒼白著一張臉，握緊水杯的手指隱隱發抖。

宋薇薇看著我的樣子，也不廢話，徑直甩出一段錄音，是熟悉的男人的嗓音。

【你不喜歡林清歡？】

【沒關係，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扔了她。】

沈輕舟冰冷的話語透過手機灌入耳中。

【那個孩子？嗬，我壓根就不在乎，大不了我安排人去給她也做個整容？如何？】

【薇薇，你知道的，我愛的隻有你一個。】

宋薇薇欣賞著我慘白著一張臉，神情恍惚的樣子，笑得暢快。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我不希望有別人在沈輕舟身邊。”

“如果不信的話你自己也可以去求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狼狽著離開咖啡館的。

隻是好像每一次，我在麵對和沈輕舟有關的事時，都顯得狼狽，怯懦。

因此當我回到沈家別墅，麵對一臉不耐的沈輕舟時，第一次拒絕了他的熱烈。

“沈總，我不願意。”

“林清歡，你是還沒弄清自己的身份嗎?”

男人一手掐著我的下巴，一手漫不經心地拍打著我的臉，像是對待一隻狗。

“拒絕我？明天我就把你心愛的寶貝女兒送去整容如何？”

“你別忘了那個視頻還在我手裏呢，怎麼？你是想讓我拿給薇薇一起欣賞嗎？”

我的手攥得死緊，指節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不覺疼痛，即將爆發的怒氣卻在這一刻強忍住。

林清歡，不能衝動，馬上就可以離開了，千萬不能衝動。

沈輕舟像是欣賞著獵物一般看著我掙紮，猶豫，最終臉上化為屈辱的討好。

在情到濃處時，我幾乎帶著祈求的語氣，又問了一遍伏在我身上的男人。

“沈輕舟，你愛過我嗎？”

感受到身上男人明顯的僵硬後，是長久的靜默，窗外的大雨伴著屋裏猛烈的撞擊。

淚水再次劃過眼角，刺痛了傷口，也澆滅了我心底最後的一絲希冀。

沈輕舟，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