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咪就這樣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兒。
盡管奄奄一息,可它還是用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我,張張嘴好像在對我無聲的告別。
它是奶奶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啊,我不敢想象它此刻有多疼。
我顫抖著走向小咪,好一會兒在我淚水模糊的眼中它漸漸沒了呼吸。
抱著小咪哭到幾乎暈厥,才想起眼下的罪魁禍首。
顧淼手裏還握著手術刀,看我看過去絲毫不覺得愧疚。
甚至拿起小咪向我邀功。
“喏,嫂子,看我的手法厲害吧,切的多完美,就是這個小畜生太不聽話了,讓我多割了幾刀,看她還敢不敢反抗。”
天真無邪的樣子此刻卻說出了這樣惡毒的話,我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憤怒,用盡全力一巴掌甩了上去。
顧淼被我打趴在地上,露出了那副偽裝很久的惡心嘴臉。
“你這個賤人,不就是一個貓嗎,你居然也敢打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罷,突然邪魅一笑。
“嫂子應該沒看到那會你的小咪在我刀下顫抖的樣子吧,嘖嘖嘖。”
僅憑一句話就讓我心痛到站不穩,下意識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向她頭上砸了過去。
卻被她輕易躲開,擦破點皮。
但也成功激怒了她,反手將我推進泳池。
“那碗粥藥效沒到,不如我幫你一把吧!”
突如其來的嗆水讓我直挺挺的往下沉,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血水從腿間傳來。
我知道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我放棄了掙紮,連自己的孩子和小咪都保不住的人,活著還能幹什麼?
反正沈尋之也不會救我,我死了和解除契約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果然被聲響引來的沈尋之第一時間跑向了顧淼。
顧淼捂著快要愈合的傷口又恢複了小白花的模樣。
“哥哥,我就是拿嫂子小貓練練手,她就發瘋將我打傷還自己跳進泳池裏,嗚嗚嗚,你要為我做主啊。”
沈尋之看都沒看我一眼,急匆匆抱著顧淼去了臥室,臨走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哼,為了一個孽畜至於將淼淼打傷?不懂分寸的人繼續水裏泡著,什麼時候泡夠了再出來!”
“離開倒計時還剩二十八小時零七分。”
手機鬧鐘將我驚醒,抬手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孩子…的確沒保住。
我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委屈,放聲大哭。
醫生告訴我,短時間內流產太多,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拜他們所賜,我終於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一直哭到再流不出淚,我才行屍般拿著孩子屍體回家。
推門進去,兩個人正在談情說愛,看我回來也無動於衷。
我已經無所謂了,明天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找來兩個花盆將孩子和小咪的屍體分別葬在裏麵,上麵是兩束彼岸花。
那個我十八歲成人禮那年,沈尋之親手給我栽的。
花還是一樣的花,但曾經給我送花的少年早已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