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後我被迫沉睡五年,醒來卻失去了所有記憶。
枕頭邊放著一紙信封,打開後,隻有潦草倉促的三個字:找禦遲。
我依言找了過去,他卻在我沉睡期間夜夜與唐晚交頸而眠,讓我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見他和同僚的對話,嘲諷輕蔑:
“晚晚有心疾,夜裏不能一個人睡,她作為王妃,自然是要懂點事。”
“當初娶她不過是因為和晚晚賭氣,作為一個替身,她當了這麼多年王妃,已經享了福,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她如此蛇蠍心腸,要不是我找人下毒讓她昏迷了整整五年,晚晚還不知要被她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我默然離開,寫下了一份和離書。
他不知道,我早就已經死了。
我的靈魂在忘川河畔踽踽獨行五年,卻因為沒有記憶無法過河投胎去。
閻王見我可憐,說我在人間尚有因果未斷,允許我回魂三個月,了斷因果。
而那因果,就是禦遲。
—
我躲在假山後,默默聽著禦遲和他同僚的對話。
同僚譏諷一笑,“也是,祝卿春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你晾她兩天,她保準就屁顛屁顛找過來了。”
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大笑。
我成了他們口中的笑話。
我攥緊了衣袖,強壓下了心中酸澀,默然離去。
我走在王府回廊,看著自己住了許久,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我試圖回想起曾經的記憶。
但我的腦子渾渾噩噩,隻依稀回想起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修長好看,總是笑得開懷爽朗,身形矯健地跳上牆頭,寵溺地喊我卿卿。
禦遲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我不記得了。
曾經的恩愛寵溺全都是假的,不過是他與唐晚賭氣後的作秀而已。
我想,若是想斬斷因果,我時候該離開了。
我坐在書案前,讓丫鬟準備好了紙筆,鄭重寫下“和離書”三個字。
門外卻在這時忽然響起了唐晚嬌柔的聲音。
“自從姐姐醒來後,妹妹還沒來拜見過。”
唐晚扭著不盈一握的細腰走了進來,手上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盞茶。
我將筆放下,不動聲色地扣過信紙,不想讓人看見我寫的是什麼。
按照禮數,我作為正妃,唐晚確實應該來拜見我。
我還未說話,唐晚忽然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我麵前,淚眼婆娑地說道:
“姐姐,妹妹不奢求什麼名分,地位。”
“隻要能陪在王爺身邊,就算是做妾也滿足了。”
“妹妹絕不敢跟姐姐搶夫君,求姐姐不要將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