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夜長夢多,我催促父母加緊操辦庶妹的婚事。
加之裴隱舟的默認,婚事進展極快,聘禮剛下,喜日便定在了三日後。
月祈夜不死心,見哭鬧無用,暗中買通府內小廝,往太子府遞信。
殊不知,那些信箋從未出府,都原封不動地回到了我手裏。
她寫一封,我燒一封。
火光映照下,墨跡寸寸成灰,恰似她那點癡心妄想。
可侯府小將軍成婚這麼大的喜事,終究還是瞞不過太子府的眼線。
婚禮當日,蕭景珩拿著把劍,殺氣騰騰趕來。
一劍劈開喜字。
“我看誰敢娶她!”
月祈夜如逢救星,喜極而泣,穿著大紅的喜服,眾目睽睽下奔入蕭景珩懷裏。
“太子哥哥,救我。”
蕭景珩怒極了,劍指向裴隱舟。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要搶我的女人?”
裴隱舟自是難堪的。
婚都辦了,禮都成了,就差最後一步。
但他隻能往肚裏咽下屈辱。
“太子殿下,這並非我本意,昨日月扶搖拿夜兒的名聲脅迫,我這才被迫迎娶。”
月祈夜哭得抽抽噎噎,也幫著裴隱舟說話:“太子哥哥,你莫要怪罪隱舟哥哥,昨日我也在場,就是阿姊她顛倒黑白。”
“我知道,她是嫡女,比我更有資格嫁給你,所以她想除掉我這個眼中釘,我可以理解......”
“原來是你,毒婦!”
太子目眥欲裂。
劍光一閃,直直指向我的麵門。
裴隱舟也才回過神來,指著我怒喝。
“對,她就是毒婦,我也是被她蠱惑,以為她是真為了夜兒好。”
果然不管重來幾次,在蕭景珩和裴隱舟心裏,依舊隻有一個月祈夜,依舊一如既往,行徑下作。
蕭景珩是個真小人,我早在第一世便看清了他的為人。
我做太子妃那世。
東宮紅妝未卸,他急不可耐地命人抬了頂青布小轎,將月祈夜悄悄迎進門。
夜裏他宿在我這兒,溫存軟語說盡,天未亮又去了她房中。
我知道後,被惡心的夠嗆,徹底和他離了心。
月祈夜喜歡爭寵,事事壓我一頭。
蕭景珩表麵上偏幫她,私下卻常常來找我,說一些讓人想吐的葷話,兩頭都想討好。
第二世,我為逃避蕭景珩,提前一步答應了裴隱舟的求婚。
沒想到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裴隱舟假裝喜歡我,事事都為我著想。
卻在每次行 房事前,用布蒙住我的眼睛。
嘴上說的是,娘子看著我,為夫更加受不了。
實際是我這張臉,擋住眼睛就和月祈夜有七分相似。
他將我幻想成自己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拿我當成泄欲的對象。
我兩世的死,也皆因他們。
第一世,邊關起戰事,蕭景珩要出征,月祈夜為爭寵秘密跟隨。
結果,傳來月祈夜被琅琊軍生擒的消息,對方指明要太子妃來換。
蕭景珩派人潛入京城,將我綁去敵營。
我哭喊著求放過。
蕭景珩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哭什麼哭,一個賤婦也敢跟夜兒比,你可知她肚裏懷著未來的龍種。”
第二世,我以為嫁給裴隱舟,可以躲過這一劫。
卻沒想,當月祈夜再次被抓時,竟是裴隱舟親自把我綁了,送去琅琊軍營地交換。
我活了兩世,也死了兩次,痛楚依舊如昨日清晰。
抬眸,我直視那道劈向我的劍光,眼底翻湧著淬毒的恨意。
蕭景珩,裴隱舟,你們還以為,我會和前兩世一樣,任你們擺布嗎?